放学时,他们一起回家,何徐行开心的把奖状展示给卫薇看,杨双晨看到卫薇温柔地揉了下何徐行的头说“真厉害。”
“小晨,留下来一起吃饭吧。”卫薇看到她笑着挽留。
何徐行嘴型遗传了卫薇,两个人都是天生唇角上扬,看上去热情善良且温和亲切。
只是卫薇身体可能不太好,看上去虚弱,时不时咳嗽几下。
杨双晨摇摇头拒绝了,离开前卫薇给了她一根阿尔卑斯双球棒棒糖,离开前听到卫薇突然咳嗽起来,缓了好久,然后轻声对何徐行说:“我没事,奖励你考了年级第一,爸爸妈妈带你去游乐园怎么样?”
“不过先说好,不能玩刺激性项目。”
她还听到何徐行撒娇求卫薇宽恕一下。
在周末的清晨,她半梦半醒状态,听到自己父母说了几句话,她猛然清醒过来。
父母说卫薇生病住院了,她还在心里嘲笑,何徐行那家伙今天去不成游乐园了。
卫阿姨住院的那段日子,何徐行没有去过学校,再后来,她听到的消息就是卫阿姨去世了。
也就是从那时开始,何徐行和他的父亲开始冷战,父子俩互相看不顺眼,都认为是对方的错。
清雅的香气层层叠叠蔓延,鹿旗风安静听杨双晨温声回忆:“父母带着我去了医院,我第一次看见行哥哭。”
“你也知道,我小时候爱哭,经常被鹿涧西叫小哭包。可行哥不是,他的字典里好像就没有‘眼泪’这两个字。”
鹿旗风心里一阵酸涩,像被什么堵着,她想象不出来何徐行哭的样子,她认识的何徐行,就像天上的月亮,月亮皎洁无瑕,高不可攀。
“卫阿姨去世的那天是一个特殊的日子。”杨双晨说。
鹿旗风眼神询问,杨双晨弯了下嘴角,说:“那天是卫阿姨生日。”
11月5号,是忌日也是生日。
“所以行哥每一年的这一天都会消失,可能是回家也可能是去看卫阿姨。”
——
晚上拍摄的是星空,他们来到一片草原,今晚的天空就像被星星覆盖,发出明亮璀璨的光芒。
鹿旗风给何徐行发的消息依旧没有得到回复。
拍摄结束后,鹿旗风急切地跑到双鸣烧烤,这是她唯一知道的有何徐行痕迹的地方。
烧烤店依旧人声鼎沸,何望时依旧扎着两条麻花辫,脸上甜甜的笑着:“旗风姐,你来啦,今天想吃点什么?”
鹿旗风急促的喘息几下,而后假装不经意的问:“你哥在吗?我找他有点事。”
“找我哥?”何望时怀里抱着菜单,“旗风姐,跟我来吧。”
鹿旗风跟在何望时脚步后面,跟着她进入后厨,烧烤的烟火味道浓郁,直冲大脑,后厨有几个中年人。
个子高的中年男人问:“小时,有朋友来啊?”
“小叔,这是我哥的朋友。”何望时说。
男人又高又瘦,眉眼和何徐行很像,应该是何徐行的父亲。
鹿旗风欠身,微笑着说:“叔叔好,我叫鹿旗风,找何徐行有点事。”
父亲表情不变,眉眼柔和了些:“去吧,他就在后面呢。”
“谢谢叔叔。”
穿过后门,鹿旗风没想到后面竟然是个院子,和外婆家的差不多大,她看到秋千椅上躺着一个人。
何望时声音放低:“旗风姐,我先去前面帮忙了,还有,我哥今天心情可能不太好,如果他对你说了什么不好的话,你告诉我,我帮你揍他。”
鹿旗风笑了:“知道了。”
“何望时,你又偷懒。”秋千上的人说。
鹿旗风看着何望时轻轻离开关上门,自己放轻脚步,走到秋千椅旁。
何徐行一条手臂遮挡在眼睛上,另一条随意向下垂着,一只白色小狗舔舐他的手指,看见鹿旗风立马跑远两步,大概是发现来人没恶意,眼睛圆溜溜的盯着。
晚上的风没有很大,院子里的树叶轻轻摇晃。
何徐行的额头碎发被吹动,鹿旗风看得有趣,伸出一根手指轻轻撩了下。
“何望时,你很闲么?”何徐行胸口随着呼吸微微起伏。
鹿旗风憋着笑:“你怎么知道我很闲。”
听见声音,何徐行猛地坐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