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格兰,也就是诸伏景光被这情况搞得一脸懵,但是他虽然不知道松田要干什么,但看出朋友情绪流露出来的不安,还是顺从地脱下外套递过去。
松田阵平被他这顺从的动作搞得停顿了一下,还是接过后来回翻看检查了一番。
诸伏景光看见松田阵平在外套的缝合边找了一圈,最后在帽尖的地方猛然顿住。
苏格兰意识到什么,眉头还没皱起,眼前先闪过一点红,他稍微偏头看见松田阵平从裤兜里掏出一把小巧的U型剪,直接开始拆线。
诸伏景光稍微放下心来,他相信松田阵平的能力,但……苏格兰微挑的凤眼为了看清,不由自主地眯了起来。
诸伏景光稍向这人靠近了一步,这才确定心里的想法,只见松田的腰侧的布料已经被血液浸湿了一个鸡蛋大的部分,而他刚才看见的红是伸展时绷紧的腰带下露出的扎在里面的白衬衫。
——松田受伤了。
诸伏景光意识到这一点,被风吹僵的脸色变得更难看一些。
他抬头看过去,松田不知道从帽子里找出了什么,正举着那个米粒大小,类似芯片的东西思考着。
诸伏景光没有出声,他从脚下的琴盒里拿出常用的绷带走到松田身前。
“赫雷斯,琴酒知道你来吗?”
松田阵平微挑眉,看着景老爷明明脸上是不赞同的表情,嘴上说得却是这么挑衅的话,他回道,“琴酒?他可没资格管我。倒是你,苏格兰,你昨天去杯户饭店是见到了Pisco吗?”
诸伏景光翻译,他昨天做任务不知道为什么被这个皮斯克盯上了,东西很可能是这个人
放在他身上的。
苏格兰冲他一笑,手上悄无声息地动作着,说出的话却让车上监督的伏特加听得一身冷汗,“那是谁?赫雷斯你是又发病了吗?还是昨天你在杯户干了什么事情心虚了,想要杀了我再杀了琴酒?”
松田阵平知道自己犟不过景老爷,手举起来乖乖地让他方便操作,嘴上没停,“哦?你说我现在杀了你怎么样?苏格兰。”
诸伏景光拆下被血浸透的绷带,看到一条长十厘米左右的伤疤,眉头拧了又拧,说出得话带了写情绪,“那你动手试试看,看看是我的枪快还是你的刀快?”
松田阵平无奈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诸伏景光才稍微找回些理智,又说道,“我记得组织可是规定过代号成员之间不允许动手,赫雷斯你是叛徒吗?”
诸伏景光将新的绷带缠好后,看见松田阵平的手机响个不停——是从他们第二句就打过来的。
松田阵平邪肆地勾着笑容,他将亮起来的那面翻过来给他看,上面显示着——琴酒。
之后的事情,松田究竟是收到了惩罚,还是被琴酒威胁了一发子弹,诸伏景光再也没有办法知道。
……
现在,他或许可以亲口问问本人。
诸伏景光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没注意到病房的门不知道什么时候打开了。
“砰。”
诸伏景光猛然回头,才发现是班长买的向日葵掉在了地上。
他松开手,不明所以地看见班长掏出兜里的手铐。
“班长?”
班长一脸恍惚,刚才见到的情景现在还在脑海里重映,这个几年不见的同期刚才动作暧昧地摸着一个比他小好几岁的少年的脸,动手动脚地拨了少年的头发,还摸着人家的耳朵不放。
伊达航越想越觉得身上的警徽发烫。
诸伏疑惑地看向还没进门的萩原研二,肩膀一抖一抖地似乎在笑着,向来默契的同期在接收到他疑惑的目光时,爱莫能助地耸了耸肩。
伊达航拿着手铐严肃地走向他,表情上写满了恍惚与惋惜。
萩原研二在后面学着班长的模样,向后捋起头发,表情严肃,板着脸比划着,“几年不见没想到你变成了这种人”,“我看错你了诸伏”,“作为警察我要大义灭亲”,“他还是个孩子,而你已经快三十了。”
简直就是班长的心里话附体。
诸伏景光看着越来越详细的指责,嘴角微抽,眼前的金属锋利的光芒闪过,他慌忙摆手往后退,“班长,你误会了,我刚刚什么也没做。”
萩原研二一把捂住脸,无奈地想,完了,小诸伏,越描越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