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野宽阔的落窗外乌云密布,屋中温暖宁静流淌着微小舒缓的安眠曲,床头柔和的灯光令他有些失神,单手捂住心脏,胸口还因为梦中那句咬牙切齿的哀求而微微抽痛。
“总算醒了。”耳边传来松口气的喃喃。
融凡转头,只见监控长大刀阔斧坐在椅子上,黑色风衣衬出宽厚伟岸的身形,面容坚硬冷峻。
刚才担忧的喃喃仿佛是他的错觉。
窗外风雨摇曳,雨珠撞在钢化玻璃上形成一条条蜿蜒的细线,屋内静谧无声。
半晌后,融凡理智才重新归位,视线从那张俊美刚毅的脸上移开,一抹额头上的冷汗:“监控长?我怎么回来的?”
监控长眼皮一抬,沉默盯着融凡两秒,那瞬间融凡似乎在他的眼中看到了自责与后怕,但转瞬即逝,还不待他仔细思考,一杯水就推到面前:“当然是我把你抱回来的。”
澹平坐在床边,看着对方小口喝水的苍白薄唇,喉咙轻滚,却没有转移视线,轻笑道:“你还指望沈追川那条麻杆能把昏迷的你从严加防控的主控制室里带出来?”
昏迷?
融凡喝水的动作一顿。
也就是说他在主控制室里碰到那串白字的瞬间就晕了过去。
那,幻觉中的那个吻到底是梦还是他以往的记忆?
融凡视线又不自觉从水杯转移到澹平身上。
澹平身上有股常年被压抑的忧郁。
他皮肤光滑苍白,双眼棕黑锐利,黑色风衣和机械腕表……
等等!
融凡看到那双没有任何装饰物的手腕,瞳孔瞬间微缩,警惕反问:“你从一开始就知道我会去主控制室?”
澹平一指床头柜上已经被拆开的银灰腕表,轻飘飘道:“今早发现手表坏了打算修一下,意外在里面发现一枚袖珍的监听器。”
随后半真半假的冷哼一声:“你这个赏金猎人可真够厉害的,监控都按到我身上了。”
“我只是……”
还不待他说完,澹平突然毫无预兆附身,将双手放在融凡两侧,以一个拥抱的姿势将融凡圈住,微微俯身冷声道:
“冼先生,监控政府人员偷听机密判决都是二十年起步,我若是现在举报,你觉得你会被关几年?”
两人四目相对,融凡清楚地看到对方瞳孔反射出自己的面容,这张脸刚毅俊冷,散发着位高权重者的成熟魅力。
一时间,融凡将这张面孔与幻觉中那个相同骨骼却略显稚嫩的面孔重合,神情微征。
他总觉得那个吻不像梦,而是真实发生过的经历。
他过去和澹平到底是什么关系?
融凡轻微摇头,苍白的唇角勾起一抹笑意,食指点在男人胸膛上,轻微用力拉开两人的距离:“监控长若是想要举报我,我现在早就在监狱了,又怎么会安然无恙躺在你床……”
他顿了顿,眉毛微不可查一挑:“卧室。”
澹平冷哼一声,气音中似乎带着某种隐秘的兴奋,眼底却有种挥之不去的忧愁,
抵着那根手指凑的更近,两人的胸膛几乎要贴在一起:“很聪明啊冼先生,不如你再猜一猜我没有立即把你送监狱的原因?”
近距离的贴近,雨后青草般的香水气息以及那张成熟具有吸引力的脸,形成了暧昧的电流,
融凡手背青筋微凸,脸上却勾起轻淡的笑容,用气音回道:“因为我对监控长很重要不是吗?从你第一次见到我……”
“澹平!你怎么还不出来,融主任是不是醒了!我听到他的声音了!!!有个小孩来找你,快点出来!”
门外炸响的敲门声“砰!”打破了暧昧的气泡,融凡双眼微睁,理智回笼,觉得自己真是鬼迷心窍了,猛地把澹平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