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沁的艳照和薛司宜的匕首。
她一直没有机会交给警局。
安旭东看了薛沁的艳照,皱眉说:“薛司宜怎么会存放她这样的照片?”
李邻也好奇道:“是啊。有些人的确有这种拍照的癖好,但是薛沁应该会私密保存吧,怎么会到薛司宜手里?”
薛娆就想起,薛沁很害怕薛司宜。
她猜测道:“可能,是薛司宜抢来的。”
李邻吃完了晚饭,用纸巾抹了抹嘴巴,说:“那就更奇怪了,薛司宜抢这种照片做什么?”
薛娆摇摇头:“等吧。等精神鉴定出来,带她审问,一切就都可以了。”
“她装病是有所顾忌,只要你们把她保护好,她一定会告诉你们线索的。”
安旭东把照片收进物证袋,转而问薛娆:“还是没联系上薛司宜吗?”
“没有。”
薛娆有些心不在焉,她在想那个斧头男。
她哥哥可能是谁?
一阵突兀的手机铃声响起,安旭东摸出手机接听:“江队?”
“留李邻守在北格,你来百合苑。邓成滨死了。”
所有人都听出江再灵语气里的颓败和绝望。
她已经亲自过去盯着人了,可邓成滨还是死了。
安旭东神色凝重,挂断电话后疾步离开。
李邻把吃过的饭盒丢进垃圾桶,有些奇怪:“我们的方向是不是找错了?如果斧头男还在北格别墅区,那百合苑的人是谁杀的?”
“薛司宜?”
薛娆说:“其实除了卓港,我从来没有怀疑薛司宜杀过名单里的人。”
李邻哦了声,思考道:“的确,她不知道名单的事情。”
“不止如此,”薛娆道:“薛司宜力气很小,她就是个50岁的女性,但名单死者全部都是健壮男性。”
“她没那个力气和本事。”
李邻皱眉:“这么说,只能是斧头男了。那我们方向的确找错了,他可能已经逃出别墅区。”
薛娆重重叹了口气。
眼睛熬得有些痛,她揉了揉眼睛说:“你觉得我那个哥哥可能是谁?”
李邻被她问得有些发蒙。
他完全不了解她的家庭情况,没办法回答。
薛娆似乎也没指望他回答,她更像是在自言自语:“还记得今天小姨给的线索吗?一个‘林’字。”
“记得。怎么?”
“我哥出生的时候,我爸还没死。他极有可能是跟着我爸姓的,他姓林。”
“而他很怕薛司宜,他很想得到薛司宜的母爱,所以他对薛司宜言听计从。甘愿被囚禁、被折磨。”
李邻不明白她说这个什么意思,他挠了挠后脑勺:“然后呢?怎么的?”
薛娆漆黑的眼珠定定望着他,看得他有些毛骨悚然。
薛娆:“你还记得《人偶儿子》吗?”
“记得,但没看过。”
“我看过,而且看了很多遍。”
薛娆说:“这部电影讲的是一个男孩子,从出生就被妈妈抛弃,爸爸早死。为了寻求母爱,他付出了一切。”
“影片的最后并没有明说凶手是谁,但其实导演已经给了信息。”
“主角的妈妈喜欢花朵,他杀了人为她养护花朵,所以最后那一幕定格在他用斧头杀了人,然后运送到花园。”
“他对他妈妈说,他给妈妈的花朵施肥了,妈妈可不可以多回来看看他。”
李邻越听越糊涂了。
薛娆偏头,看着自家的花园那些绣球花,现在绣球花已经枯萎了。
她冷声道:“记得我第一天报案说的吗?这些绣球花薛司宜从来没有打理过,家里也没有请过园丁。”
“我一直怀疑有人在给她打理。”
“是谁呢?”
李邻忽然懂了:“你的意思是,是你哥哥?”
“就是我哥。”
薛娆说:“我家的花园跟电影是一样的布局,我的妈妈是电影投资人,电影的主题是寻求母爱。这些都好像是我哥哥生命里的一幕幕。”
“而你想想,电影导演是谁?”
李邻脸色愕然:“林威?”
“对,林威。”
薛娆一字一句:“他姓林。和我爸爸林重崎一个姓。”
“如果我爸爸已经死了,在源京根本接待不了我妈。那么就只有林威能接待。”
“我小姨写的‘林’,代表的不是我爸林重崎,而是我哥,跟我爸同姓的儿子,《人偶儿子》的导演,林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