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那声熟悉的“圆圆”,傅予安的脸瞬间涨红起来。
白黎一定是故意的!
趁着林翊久还没反应过来,傅予安赶忙站起身,急匆匆跑去开门。
门外站着的,果然是白黎。
“圆圆,是你朋友来了吗?”
白黎脸上带着妆,梳着没有刘海遮挡的背头,恰到好处地露出他光洁的额头和立体的眉眼,再配上不怀好意的笑——妥妥的归国富家少爷。
傅予安看愣了一秒,随即反应过来,给他甩了一记眼刀:“别乱叫。”
白黎脸上笑意更浓,跟在傅予安身后,走上了房车。
“翊久,白黎过来了。”
傅予安拉着白黎的手臂,把他往林翊久的方向推了推,刻意用轻快的语气说:“你说巧不巧,刚刚我和翊久正聊到你呢。”
白黎看向林翊久,收敛起招牌微笑,冷淡地开口:“原来是林总啊。听说您之前一直在国外度假,玩的还好吗?”
林翊久靠在沙发靠背上,夹枪带棒地回答道:“挺好。多亏了白老师,我才能‘度假’这么久。”
“不敢当,”白黎揉了揉自己当时挨揍的脸颊,“依我看,林总还是靠自己‘大力出奇迹’啊。”
傅予安见两人之间剑拔弩张,赶紧开口缓和气氛:“上次的事,完全是一场误会。你们就当作不打不相识,趁这个机会,交个朋友吧。”
白黎作为单纯的受害者,可怜兮兮地对傅予安说:“你不要冤枉我呀,我哪敢动手打人?明明是我单方面挨打。”
傅予安被噎了一下,明知道他说得有道理,但还是替林翊久解释道:“翊久当时也是担心我,才一时冲动……况且他也付出了代价。”
他捏了捏白黎的手臂:“我们之前不是说好的,不会再追究了吗?”
傅予安当初答应和白黎假结婚,其中一个条件,就是白黎以后不能再因为打人的事为难林翊久。
“我可以不追究他的责任,”白黎抿着嘴,委屈地说,“但我受了那么重的伤,还差点破相……连一句道歉都得不到吗?”
傅予安回想起白黎红肿的脸颊、青紫的伤痕,心里一紧,只得求助似的望向林翊久:“翊久……”
一直坐在沙发上观看白黎“表演”的林翊久,气得差点把手里的柠檬茶都捏爆了。
他不过就打了几下而已,怎么就重伤、破相了?
白黎也太能卖惨了吧?
——早知道当初就应该多踢他几脚。
可是林翊久向来不愿意看到傅予安为难,只得在他恳切的目光注视下,站起了身。
他走到白黎面前,冲对方伸出了手:“之前多有得罪,我向你道歉。看在予安的面子上,我们握手言和吧。”
白黎把手搭在林翊久的手上,象征性地晃了晃,脸上终于露出一丝笑意:“既然如此,我就看在圆圆的面子上,原谅你了。”
林翊久顿时加重了手上的力道,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你叫他什么?”
白黎得意地眨眨眼睛:“予安哥的小名啊,你不会不知道吧?”
“我当然知道,”林翊久挑了挑眉,“但予安比你年长几岁,你这么叫他不太合适吧?”
相识快九年,林翊久和傅予安爸妈很熟,偶尔也会去他们家吃饭,曾听傅妈妈这么叫过。但长辈叫孩子的小名很正常,白黎一个毛头小子,凭什么这么叫?
“就是,早就和你说过不许这么叫我了,没大没小。”傅予安赶紧补上一句。他一直不习惯白黎叫他圆圆,每次听到都起一身鸡皮疙瘩。
白黎手上暗中施力,表情却很是无辜:“你明明答应过我可以叫的……只说别当着外人的面就行。”
他又转向林翊久,上下打量着对方,嘴角扬起狡黠的笑容:“林总不是予安哥的好朋友吗,难道说……他也算是外人?”
林翊久:真想再揍他一拳。
傅予安看着面前的两个大男人较劲,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
他心里清楚,白黎绝对是故意的。这人就是在示威,炫耀他才是傅予安最亲近的人,以此来惹林翊久不快。
幼稚,无聊!
“好了,”傅予安赶紧走上前,把两人紧握到发白的手分开,“白黎,你是不是该回片场了?”
今天傅予安放假一天,白黎则是趁着换场景的休息时间过来打个招呼,确实应该赶回去了。
他随意地挥挥手,转身走出房车,却发现林翊久跟在他身后一起下了车。
林翊久凑到白黎耳边,小声警告道:“我奉劝你,对傅予安好一点,别想着搞些小动作。”
“你要是敢欺负他,我一定饶不了你。”
白黎回头瞥了一眼从门口探出头来、神色担忧的傅予安,笑了笑说:“在我们家,都是圆圆欺负我,我哪里敢欺负他?”
“……”
等白黎走后,林翊久回到房车上,没好气地问:“你到底为什么会看上这个绿茶男?”
*
晚上,傅予安回到酒店,发现白黎已经收工,正盘腿坐在客厅沙发上吃炸鸡。
通常主演们都是一人一间房,但剧组考虑到两人新婚,特意为他们定了一个豪华大套房。幸好套房里有两间单独的卧室,傅予安和白黎平时收工就各回各屋,和合租室友差不多。
看到傅予安进门,白黎还扬了扬手中的鸡腿,问:“你吃吗?”
傅予安摆摆手,拒绝道:“不用,我刚吃完饭。”
他不由得纳闷,白黎一不节食,二不运动,身材为什么保持的那么好?天赋异禀?
白黎嘴里塞着肉,口齿不清地问:“林翊久走了?”
“嗯。”傅予安点了点头,走到单人沙发旁坐下,神色有些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