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沉默过后,一个声音传来。
“是血枯咒。”
朝殒生开口道。
“血枯咒!”
玄无忧和玄涧皆微微一愣。
“这是一种禁咒。在应天集术中写道,中咒者先恐之、惧之,气血涌向天灵,全身精血全被抽离,身心俱在,面色安详,但已无生机,了无生气。但具体怎么做我也不清楚。”
“禁咒……?”
“不光是这样,此咒施展的对象也是特有的,须以年轻女子为铒。因为女子的周天血气最为温和,也是最滋养之物。所以……。”
“所以这不是偶发事件,而是计划好的。”玄无忧道。
“也就是说,还有可能会有女子被害?”
玄涧扶额嗤笑一声,“这还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啊。”
“没办法,人命大过天,哪怕有一丝嫌疑,我们也不能坐视不理。”玄无忧回头对着玄涧说道。
“那现在怎么办?不去贾府了?”
“不,我们还是去。如果刚才那人去报鉴司,那么司使就一定会调查。
相信那人以及在场的人一定有人会记得我们的样子。到时,我们就直接等他们上门就好。这样也可以少费些心思。”
玄涧点了点头,“也只能这样了。”
说完,他忽的一顿猛然间看向朝殒生,抱着疑惑的态度说道:“白姑娘也是博学多闻之人,竟然连这种禁咒都知道。”
朝殒生瞳孔微动,回答道:“我只是偶然间在书上看到的而已,算不得博学多闻。”
“应天集术?我读过的书虽多,但这本书我不曾听过。”
玄涧越过朝殒生来到背后,“毕竟我不是术士,所以你,该不会…是个术士吧。”
玄涧开口玄无忧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但他没想到玄涧会这么直接了当的问出来,他有些紧张的看向朝殒生。
朝殒生没有立马回答,她只是看着玄无忧,又偏头看向玄涧,轻笑一声,反问道:“你觉得我是吗?”
“你不是吗?”玄涧继续反问。
朝殒生走近玄涧,目视着他的眼睛,语气轻缓的说:“比起术士要念咒、施术、布阵。我,更喜欢用拳头说话。”
说完,便转身离去。
玄无忧的呼吸一滞,他看向朝殒生的背影对玄涧说:“师兄,你还在防备她吗?”
“……,有一点。”
玄涧叹了一口气,答道:“只是一瞬间觉得奇怪。但不得不说的是,她帮了我们,也没有对我们出手,而我们现在又是同一条线的人。
总之,我会有分寸的。”
玄无忧低头皱了皱眉,玄涧看到之后拍了拍他的肩膀说:“无忧,等回去之后,我想跟你谈谈。跟那件事无关,就只是想单纯的和你说说话。”
玄无忧觉得有些意外,他一时之间有些不理解玄涧的意思,但还是点了点头,两人踱步跟了上去。
就如同上次来一样,三人熟练的来到贾府的偏门,并敲响了门。
开门的依旧是那个小厮。没想到,他没去通报,就直接让他们进来了。
踏进贾府的门,玄涧回想起木仲的话,就觉得一阵的阴冷,身体有所不适。
小厮一路引他们来到了正厅,刚坐下,都没坐热呢,贾老爷便来了。
“没想到仙者们回来的这样早,招待不周、招待不周啊。”
玄涧说道:“无妨,确实是我们来早了。”
“哪有,仙者们如此上心鄙人的事,鄙人感谢都来不及呢!正好,仙者可与我们一起用膳。”
“正有此意。那就麻烦了。”
“不麻烦,不麻烦。
也不知怎的,昨天仙者们一走,我这心里就七上八下的,总觉得要出什么事。
却没成想,我那大儿子昨夜竟回来了,还把差事办的不错。二儿子一直无所事事,也突然说要找点事做。
今日,仙者们也早早来此,想必是有什么眉目了,可见是我想多了。”
“这心里想的,不一定就是真的,您还是放宽心点。”
“是是是,仙者说的是。”
说完,贾老爷长叹了一口气,“唉,这唯一不好的就是我女儿的病还不见好。”
玄涧明知故问的问道:“贾老爷您还有女儿呢?”
一提起贾滚滚,贾老爷眼中显得无比的愧疚。
“是,她自小身体不好。说起来,真不好意思,上次仙者们来都未曾向仙者们引荐。这次正好借这个机会,还请仙者不要介意。”
“不会。”
“仙者们请。”
来到偏厅,贾老爷和三人落座。
刚坐了没一会儿,一位风度翩翩,穿着极为庄重的男子走了进来,一张消瘦却又清秀的脸与贾老爷有些相似,唯有一双阴鸷的眼睛与贾老爷极为不符。
一进来,他的眼睛就在玄无忧和玄涧两人的身上扫视了一番,并无任何波澜。
直到看向朝殒生,才微微有了些变化,可那也只是一瞬。
最后,他看向贾老爷拱手行礼,叫道:“父亲。”
在头低下去的一刻,他的嘴角上扬露出了不明意味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