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涧的手敲打着桌面,“一个从洛都来的,无门无派,甚至有可能是与你实力相当的器士,不得不当心。”
玄无忧摩挲着戒指上的花纹,轻轻的嗯了一声。
“对了,今天可有查探到什么?”
话锋一转,玄涧问道。
玄无忧道:“有发现,听说那东西被盗之后不久,荣州这里一家姓贾的富商家里的宝贝也丢失了。”
“这两件事,有关联吗?”
“根据师父所述。盗贼在进入守护那东西的法阵后会在其身上留下一丝灵力印记,那印记虽然薄弱,但也知道大致的方位,而这方位就是我们所在,所以师父才交给我们去寻。
至于两者的关系,我打探到,富商所丢失的宝贝是一法器,不知是谁人打造,但听说它可以容纳一些东西。但它还有没有别的作用我也不清楚。
总之,它与我们所丢失的东西来比,虽不及,却稀罕。
更重要的是,前脚玄门的东西丢了,后脚那富商的东西也丢了,很难不想像是同一人所为。而且,我也探知到那灵力印记还在荣州。”
“原来如此。本来我们探寻的范围就大,好不容易有点线索,我们明天抓紧去看看,也许还能发现点别的蛛丝马迹。”
“好。”
朝殒生在玄泠房间内呆了许久,才徐徐的回到自己的房间。
她坐在榻上,脸上看得出的疲惫。
她是真没想到玄泠这么能说,从天南聊到地北,没有一句话是重复的。
她在一旁只有点头和喝水的份,最后也是借如厕这一借口,才得以离开。
在离开时,她还听到了玄泠对她开心说的早点回来,并恳求明天要一起去什么地方。
回去,不可能!一起,更不可能!
朝殒生从腰间拿出了一颗透明的珠子,将它放在手心。运转灵力,将灵力汇聚在另一只手的食指指尖,缓缓向珠子上方点去。
刹那间,珠子的中间散发出白色的光晕,仔细看去,在白色光晕的正中心有着一团绿色的纹路正在慢慢的晕染开来,最后形成了一根酷似羽毛的形状。
果然在这儿。朝殒生心想。
她一路上是跟随着厄路珠的指引来到的荣州,只需一丝的灵力,厄路珠便可以感应附近灵力强大的宝器。
宝器与法器不同,法器是由器士后天炼制而成,可做兵器、容器,也可制成配饰随身携带。
一些灵力高强的器士也可制作出强大的法器,用于其他罕见的用途。
而宝器是先天形成的,宝器内所含灵力是法器所遥不可及的。
这也是为什么在仙门中流传着这样一句话“器如鸿毛,唯宝如首。”甚至于鬼门也是对搜寻宝器情有独钟。
对于碰见玄门的人,朝殒生并不意外,毕竟这是在玄门的地界上。
她也不曾思虑他们要去做什么,只是别碍着她的事就行。
不过,他们当真是出来历练的吗?
早上,玄泠打着哈欠下了楼,眼角泛起了生理性的泪水,一脸没睡好的样子。
走近时坐下,周围只有一人的玄涧一脸打趣道:“怎么回事?一晚上没睡?像是去讨债讨了一夜的样子。”
玄泠趴在桌子上,用仅有的精气神抬起头瞪了玄涧一眼,反驳道:“才没有!”
“那是怎么了?这要是让师父看见了,还以为我和无忧虐待你呢。”
玄泠先是有气无力的摆了摆手,随后用下巴嗑在手背上,缓缓说道:“师父?他也会管我吗?放心吧,不关你和无忧师兄的事。是我昨天晚上聊的太晚了。”
玄涧看着玄泠的样子轻笑一声,突然一顿,问道:“你跟那位白姑娘聊了一夜?”
“……,嗯。”
玄泠的眼睛微微向右瞟了一下,有些心虚,心想她才不会说她是因为硬生生熬了一夜等人才这样的呢。
玄涧没有说话,只是心中万分疑惑,这俩人能聊到一起?!他表示怀疑。
楼上的玄无忧整理好东西准备下楼,隔着两间的左侧发出了声响。
他打开房门,正要出去。
突然踏出的脚步微顿,眼前相识不久的女子正从他的房间经过,径直的向楼下走去。
不知是哪里的风吹过,一股淡香袭来,自鼻腔涌入,那是一种说不出来的味道,没有所属之物,唯一深刻的便是余味清凉,那味道紧紧缭绕在鼻尖,挥之不去。
“白姑娘。”玄无忧下意识的开口叫住了朝殒生,朝殒生回头看去。
可等反应过来时,玄无忧有些尴尬的不知所措,他佯装咳了几声,才蹦出几个字来,“要不要……一起……?”
朝殒生盯着玄无忧,面无表情,似是在想些什么,半天都没有回答。
玄无忧以为要落空了。
无功不受禄,虽然昨天在一起吃了饭,但今天他这样无缘无故的邀请,被拒绝也是正常的。
“好。”
朝殒生没有拒绝。
“走吧。”
一时间玄无忧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可又很快的反应过来。
他连忙把门带上,追了上去。
楼梯明明很短,但玄无忧却觉得很长。长到他总是不自觉地转动灵戒。
他与朝殒生并排的向下走,向左侧看去,却只能看到朝殒生的头顶。只有微微低头,才可以看到朝殒生的脸。
俯视下去,朝殒生到眼角处的刘海遮盖住了眉毛,长长的眼睫毛呼扇呼扇的,精致的鼻子矗立在眼睛之下,看不到嘴巴。
这样的视角,还是一样的赏心悦目。
朝殒生很神秘。
正如玄涧所说,他本应该离她远些。但他又总会不由自主的靠近,这种神秘的感觉,总会让他的注意力关注在她的身上。
他忽然有些理解玄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