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意被他拉得一个趔趄,后背径直撞上了他胸膛。
西城冬日有供暖,所以两人进屋后,都褪去了身上的保暖大衣,身上只余一件薄薄单衣。
因此两人身体相触时,钟意感受到了身后那具身体上的火热体温。
那热源将她一灼,钟意心头战栗,忍不住狂跳起来。
虽然钟意比晏殊驰大上几岁,但从本质上来说,其实他们在恋爱方面都是一片空白。
没有谁引领谁一说,两人都在慢慢地摸索着属于他们的恋爱模式。
晏殊驰感受到钟意的紧绷,所以耐着性子,并没有马上做出其他行为,而是任由她靠在自己胸膛上,然后将那只放在钟意腕上的手,渐渐移到了她掌心。
一开始他只是用手指轻钩住钟意的手掌,指尖,在她秀气的指节处细细摩挲。
在确认钟意并不反感时,晏殊驰才将自己的手指一根一根挤进钟意的指间,直至两人形成一个十指紧扣的亲密姿势。
当两只手完全契合在一起之后,两人已经分不清,究竟是谁的心跳更快,谁在掌上用的力气更紧。
随即,晏殊驰用另一只手将人从身后搂进怀里,将头搁在钟意肩上。
当少年清冽的呼吸垂在自己的颈间耳侧时,钟意只觉得自己全身的血液都在上涌,将她白皙的脸瞬间染上了一抹红。
晏殊驰就是在那抹红晕里,找到了一点自信。
因为姐姐之前虽然也喜欢着他,但一直都是理性的。
她可以理性到为了坚守自己的原则,就一直拒绝他。
所以即便和姐姐确定了关系,但晏殊驰总在她面前克制着自己,不敢随意放肆或造次。
他很怕自己哪里做得不对,或是让姐姐觉得他幼稚,就会与那份好不容易求来的喜欢失之交臂。
好在,姐姐面对他也会害羞,亦会脸红。
那就说明,他在姐姐心里,已非男孩,而是男人。
这一认知,瞬间让晏殊驰心潮澎湃起来。
于是他试探地转头,在钟意颊侧轻轻印下一个暧昧的吻。
当吻落下时,他给了钟意三秒推开他的时间。
如果姐姐推开,那么他立即放手,收回这次小小的进攻,以待来日。
可怀中的人,除了脸上的红晕分散得更快之外,并没有任何抗拒的行为。
晏殊驰眼底浮出克制的欣喜之色,然后轻轻将钟意转过来,与他四目相对。
在灯光的照射下,他看见姐姐眼里的水光隐隐透出自己的影子。
晏殊驰沉醉其中,再也忍不住低头,吻住了钟意双唇。
温热湿润的触感瞬间侵袭在两人唇齿之间,令丢失初吻的两人顷刻间点燃。
第一次接吻,晏殊驰还有些经验不足,不敢立即发起进攻。
他唯一拉近两人之间距离的手段,也不过是抬手搂住钟意的腰,然后轻轻用力,将她推向自己。
在这一推一靠之间,由于身高带来的差距,迫使钟意不得不仰头承接这个吻。
为了让自己更加舒适,她顺其自然地环住了晏殊驰的脖子。
两人搂得更紧,体温更热,吻自然也越来越深。
两人都记不清,究竟是谁先逾越过舌关,将另一人的领地撬开。
等两人回过神来,已经吻得难舍难分。
钟意心里所有的理智,都在此刻分崩离析。她只知道,他们唇齿纠缠间,充斥着的都是甜蜜。
正当她想将人再搂紧一些时,某处忽然奔涌而来的热流,却忽然让她愣住了。
感受到怀中人的紧绷,晏殊驰骤然清醒,放开了钟意的唇。
他微微喘着气,面上还带着几分诱人的潮红。
“怎么了,宝宝?”
钟意尴尬地从他怀里退出,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好像......来大姨妈了。我先去趟洗手间。”
说完,钟意飞奔似的跑去了洗手间。
看着旗袍后面那块浅浅的血迹,果然是来大姨妈了。
钟意换下脏衣服,然后卸妆洗了个澡。
把自己收拾得清清爽爽后,捂着脸躺去了床上。
怎么就能这么尴尬呢。
跟男朋友的初吻吻到一半,结果来大姨妈了。
她默默地拿出手机跟霍凌薇吐槽,谁知霍凌薇大剌剌地回了她一句。
【那有什么的,我跟郑离亭第一次办事,衣服都脱了,结果大姨妈就突然来了,哈哈,那晚差点把郑离亭憋死。】
看见这话,钟意哭笑不得。
心说某些感受还真是对比出来的。
相较于凌薇的状况,她这就算小儿科吧,没什么好尴尬的。
但把那件旗袍弄脏了,让钟意觉得有些可惜。
毕竟才穿了两次,钟意还挺喜欢的呢。
这时,主卧门外传来了敲门声。
是晏殊驰见她许久没出来,有些担心了。
“姐姐?你还好吗?是不是不舒服?”
听见动静,钟意爬起来去给他开门。
“现在还好,就是旗袍弄脏了,我在研究怎么把血渍洗掉。”
闻言,晏殊驰冲她笑笑,“这种机洗不一定能洗干净,得先用手搓。你给我吧,我来洗,你去床上休息。”
“啊,没事,我自己洗就行了。”
毕竟她跟殊驰在一起的时间还不算长,她还不能做到心无芥蒂地让男朋友给自己手洗衣物。
尤其是这种贴身穿的衣物。
但经过那一吻之后,晏殊驰在钟意面前胆子大了许多。
所以他不由分说地走进钟意房间,直接把那条沾了经血的裙子拿走了。
边拿他还边理直气壮地说:“你经期肯定会比平时难受。就算我们没有交往,我都会不会让你做这些家务,更何况我现在还是你男朋友。跟自己男朋友也要讲究这些虚礼吗?还是说......姐姐仍然没在心里把我当成可以依靠的人?”
救命!
钟意最见不得他可怜汪汪地看着自己,然后说这种话。
最后她败下阵来,“好好好,你帮我洗,我这就休息了。”
说完,钟意钻进被窝,然后用被子挡住半张脸,不想被殊驰看出自己有些害羞。
至于越来越会装可怜的某人,自然是当他的二十四孝好男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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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约十分钟后,晏殊驰成功将旗袍上的污渍洗干净晾去了阳台。
随后他走到钟意房前敲了敲门。
虽然两人已经是情侣状态,但晏殊驰在某些方面,还是保留了一定的边界感。
平时没经过钟意允许,都不会随便进她房间。
“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