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埃落定的那一刻,晏殊驰心中翻滚的情绪,终于如海浪般澎湃起来。
他鼓起勇气望向钟意的眼眸。
在她眼里得到最后的鼓励后,晏殊驰终于相信,刚刚自己听见的那句话,不是幻觉。
是从姐姐口中吐露的真心。
晏殊驰突然觉得眼眶有些发热,有种想流泪的冲动。
但姐姐还目光灼灼地看着他,等待他的答复。
于是他将那股热意悄悄逼退,将那个日思夜想,妄图亲近的人搂进怀里。
他将头低下,轻轻地俯在钟意耳边,语气不掩激动地说道:“我愿意的。姐姐,我愿意。”
钟意笑着摸了摸他的头,“那你以后别叫我姐姐了。听着我怪别扭的。”
“那叫什么?”
“你想叫什么都行。”
不叫姐姐的话,那就只能从名字入手了。
晏殊驰想,叫全名的话,显得有点生疏。
小意,平时大家好像都这样叫她,并不能显出特别。
可宝宝,宝贝一类的称呼,又似乎有些肉麻。
他不确定钟意是否能接受这种称呼,更怕钟意会觉得他幼稚。
不怪晏殊驰这般小心翼翼。
因为从一开始,钟意一直就因为两人的年龄差距太大,从而一直拒绝晏殊驰的心意。
甚至在得知自己也有哪方面的意思后,第一想法也不是和晏殊驰在一起,而是逃避。
他实在是怕了。
哪怕现在得偿所愿,他也害怕在交往的过程中,自己有哪里会让钟意觉得幼稚,从而又引发钟意对这段感情的顾虑。
可见晏殊驰久久不语,钟意倒觉得有些有趣。
“想个称呼这么难吗?都说了随便你怎么叫,只要别叫姐姐就行。”
既然如此,晏殊驰大着胆子在钟意耳边喊了声:“宝宝?”
晴朗润澈的少年音带着几分试探与讨好在钟意耳边绽开,钟意心间蓦地一颤,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在四肢百骸游走。
随后她从晏殊驰怀里出来,静静地看着自己刚上任的男朋友。
晏殊驰在家穿着一身白色的休闲服,头发刚修剪过,露出清俊又稍显冷厉的眉眼。
嘴唇因刚接过吻,有一道湿漉漉的水渍溢在唇角,看起来既无辜,又勾人。
放在平时,钟意并不是那么主动的人。
可今晚刚确立恋情,又有酒精不断搅和思绪。
钟意觉得自己把持不住,又微微踮脚,亲上了那张湿漉漉的唇。
以前钟意没接过吻,只听别人描述过那种感觉。
大家都说,跟喜欢的人接吻,是一件非常舒服,且能产生一种直达灵魂深处的满足。
当时钟意觉得这种描述有些夸张。
不过是肉贴着头而已,还能扯上什么灵魂呢?
可现在,钟意承认,朋友说得没错。
和喜欢的人接吻,的确是世界上最美好的事情之一。
不过晏殊驰虽然很开心钟意能主动吻他。
但他还是克制住自己的心情,在时间越来越晚时,恋恋不舍地把钟意扶回了房间休息。
这一次的酒后卸妆服务,比上一次更加熟练,也更加贴心。
钟意躺在床上,舒服的享受着来自男朋友的服务,心情十分美好。
随即她问晏殊驰,“上次我喝醉回来,你就是这样帮我卸妆的吗?”
“嗯。”
“你当时怎么会想到要帮我卸妆?一般男生很少会关注到这一点吧。”
听见这话,晏殊驰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其实一开始我的确没想到,后来我躺在床上,迷迷糊糊快睡着的时候,才突然想起来没帮你卸妆,我又听说女孩子带妆睡觉对皮肤不好,所以我又爬起来,帮你把妆卸了。”
钟意无声笑了笑,“其实我挺烦卸妆的。以后卸妆的任务交给你行不行?”
“当然可以。”
“那你不觉得麻烦吗?我自己有时候都挺愁的。”
麻烦?
可能吧。
但晏殊驰就喜欢钟意麻烦他。
因为她有需要,才会麻烦他。
姐姐需要自己,这对晏殊驰来说,是一件无比美妙的事情。
-
翌日清晨,钟意被闹钟吵醒。
她懒洋洋地睁开眼,在床上愣了足足两分钟,意识才全部回笼。
然后她想起,昨晚和凌薇去了酒吧。
她虽没喝醉,但大脑也或多或少的受了酒精影响。
比如,在他绝对清醒的时候,是绝做不出在还没确定关系前,就吻人的事情!
但她昨晚,却在情绪上头时吻了殊驰......
还主动问殊驰要不要做她男朋友。
所以细节瞬间如潮水般涌上钟意心头,让她尴尬症都犯了。
就在这时,门外忽然响起了敲门声。
“姐......宝宝?起床了吗?”
这称呼,听得钟意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偏偏还是她自己作死,不许晏殊驰叫她姐姐,其他叫什么都可以。
宝宝......那还不如叫姐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