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苏若寻是真的佩服林雨琛,这小姑娘是真的不带困的。
黄灿羽和邝虞白过了一两点状态明显下滑,虽然荧幕前的表现依旧,但是审片之后两人都有时不满意,狂炫一杯咖啡后提起精神,让自己眼角的倦意消散。
林雨琛不一样,越拍越精神。
“雨琛?你为什么不困啊。”有一天下戏的时候邝虞白整个人倒在助理身上,几乎是助理拖回去的。
“我真的不困诶。”小姑娘回看了一眼渐渐安静的片场说道。
“你厉害,我赶紧回去睡了,我明天还得六点起。”
回去的路上传来邝虞白的哀嚎。
苏若寻也有些困了,不过还是撑着洗完了澡,给小姑娘吹了吹头发,躺在床上听着小姑娘讲故事哄自己睡。
“你为什么不困啊。”苏若寻时高时低的声音传来。
小姑娘接下来讲故事的声音也时高时低的传进苏若寻的耳朵里。
“哼哼,姐姐一看就是读书少。”
“以前的时候,上京城体面一点讲究一点的公侯家里,每到过年可是要在府内架起戏台,美其名曰与民同乐,连唱七天大戏的。”
“我五岁的时候随师父上台,长了一天就熬不下去了,师傅拿冰块冰我,催我们几个上台。”
仿佛是还能感受到那冰块的温度,九十月的天气里,小姑娘打了个冷颤。
“再后来知道师傅是为我们好,不仅能得到贵人的赏赐,哄了贵人开心以后在上京城也好混,不然混不下去都是轻的,重则入牢倾家荡产。”
“我们都不将就那些,困极了就往怀里塞冰块,冻的身子僵硬,你别说,上去台步走的板正,倒是比清醒的时候演的规矩。”
苏若寻困意淡了几分。
认真的听着小姑娘把故事讲完。
“以后不会这么辛苦了。”苏若寻轻轻掀开小姑娘的被子,把她拉进了自己的被窝。
“不辛苦的。”房间的黑暗中,苏若寻能看到小姑娘摇了摇头。
小姑娘浑然想到了什么一样,指了指那边桌子上。
“那个簪子。”小姑娘在苏若寻的怀里,声音多了几分雀跃。
“是我六岁那年,姐姐我给你讲哦,那次我撑了五天,我忘了是哪个公府的老祖宗,唤了人让师傅领着我去见她。”
“我跟着师傅喊了声老祖宗,那个老奶奶开心极了,问我能不能把方才那句再唱一遍。”
“我扯着嗓子唱了一遍给她听,她一笑,脸上的皱纹都挤到了一处,却不难看,反倒有些慈祥,竟然唤了下人赐了我那玉簪。”
“等到第二年的某天,我们又去了公府,公府内外挂满了白布,我心里知道,是那老祖宗去了。”
“不过我也是第一次,见到师傅那么伤心。”小姑娘说着,语气也跟着暗淡了下来。
“师傅把我们叫到了一起,对着那老祖宗一人磕了三个响头,回去的路上告诉我们,那位老祖宗教儿有方,家国大义,诗书礼法都讲与儿子们听,若无这位老祖宗,姜国哪能保西境五十年太平?”
黑夜里,林雨琛的语调也渐低,苏若寻轻柔的声音是送林雨琛进入梦乡前最后轻轻地一送。
“晚安。”
之后几天拍戏的日子依旧,网络上,最新的一集《宫城连山》已经播出。
“呜呜呜呜,雨琛,妈妈舍不得你。”张脂梦躲在了刘茗歆怀里哭着。
被刘茗歆在脑袋上送去一个爆栗。
“你敲我干嘛,呜呜呜呜呜。”
“停停停,我求你别嗲着嗓子哭了。”刘茗歆捂住了她的嘴。
不过目光却和她一样看向了弹幕和评论。
那一句话就是这一整集大多数弹幕和评论的缩影。
虽然刘茗歆对自己的二次元和三次元老婆一心一意,但是却不得不承认,林雨琛的眼神仅仅只看一眼便能让人沉沦。
炯炯有神亦或者一眼沉沦。
真真若天上星。
半垂着眼眸时,睫毛仿佛月上的半片云,半遮半掩,添了朦胧。
真真让人心动。
苏若寻在片场关上了手机,网友的评论让苏若寻很是开心。
白月光吗?
小姑娘快下戏了,苏若寻看着小姑娘,嘴角扬起了一抹温柔的笑。
她是娱乐圈的白月光,但对我来说却触手可及,那眸子看着自己时,自己便被撒了一身的月。
苏若寻第一次生出这样的念头,她是不是该挤进那边的人群里,看着那边下戏时第一个迈出步子,第一个伸出手,对她说声:“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