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其说他是一个艺术品,倒不如说他是一个不管走到哪儿都让人无法忽视的存在。
阿芷呆呆的看着他,楞住了,连反抗都没有。
保安们接到命令,立刻架起阿芷,想强行带她离开。
这时候,姗姗来迟的程景终于赶到季未的身边,忽略众人的目光,径直挡在他的面前,冷冷看着已经被保安架起来的阿芷。
殊不知,程景护着季未的这一幕早已落入阿芷的眼中。
阿芷在看到季未的脸的那一刻就认出来了,他就是今天酒会的主角。
“把她带下去,关起来,没有我的允许,谁也不能见她!”对于程景来说,阿芷只是她的一件商品,仅此而已。
等到程景冷酷开口,阿芷这才反应过来。
聪明如她,怎么可能不知道程景想要让她死。
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她一下子就推开了身旁压制自己的两个保安,径直扑向程景。
程景身边安保人员无数,怎么可能会让她近身,还没等她靠近,再度被制服,双手反剪,跪在程景面前。
季未安安静静的站在程景身后,不制止,也不抵制,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如同稻草人一般耐心的旁观。
程景居高临下的看着阿芷,眼里满是不屑,“你有什么资格质疑我的决定?”
话音未落,其中一个保安立刻走上前来,手里拿着一团白色的东西,像是要堵住她的嘴,不让她说话。
周围的宾客们都是人精,怎么可能会为了一个空有其表的女人顶撞如日中天的程景,纷纷侧目,径直散开,假装看不到这边发生的事故,依旧谈笑风生。
见身旁的人都很上道,程景十分满意,索性大手一挥,就要让人把阿芷带下去。
阿芷也不傻,知道自己一旦被带离众人的视线,那等待她的只有死路一条。
既然无路可走,不如死拼一把。
她知道自己无法与程景对抗,也知道自己势单力薄,根本不可能掰倒程景,索性改变策略,从程景背后的青年入手。
见程景把季未护得死死的,阿芷心里就明白了,既然硬刚不成,只能把脏水往外泼,不然她真的会死的。
程景好歹是一个公众人物,说到底也是要脸的,只要自己闹得够大,她不信程景不会露出漏洞。
于是,阿芷不再顾及周围人的目光,突然摆出一副楚楚可怜的姿态,眼含热泪,视线穿过程景,深情的望向季未。
“季未,我心悦你。”
“我从顶楼来,就是为了见你……”
声音不高不低,但足够那些关注这边情况的人听到了。
或许先前宾客们还能当做无事发生,但眼下阿芷的一番话直接把整个事件推向高潮,想让人注意不到都难。
能来长青公馆参加酒会的人大都身份不俗,自然知道阿芷是什么人。
一个接待人员竟然当众向程景的重点培养对象表白,说他们俩之间没有猫腻,正常人都不信。
以程景对季未的重视程度来看,只要季未开口,那他的身边不可能会缺美人,更不可能会缺钱。
这件事往浅了说,别人会笑谈小季总风流,年纪轻轻纵情声色不谈,连自家养的宠物都不放过;往深了说,那性质可就不一样了。
在外人看来,季未还未正式加入长青公馆,但却蓄意接近顶层的接待人员,除了居心叵测,还能是什么?
一旦他们的秘密被外人知晓,那他们离自己的死期也就不远了。
一想到这里,那些牵扯其中的宾客们不禁提心吊胆起来,连看季未的眼神都变了。
对于他们来说,顶层接待人员是他们维系利益纽带的关键,要是这个纽带被人破坏了,那他们随时都有可能被人当成弃子。
听到阿芷的一番话,程景脸都黑了。为了保全季未的好名声,她只能屏退保安,让阿芷留下。
“你们都下去,让她留下。”
闻言,保安们松开了手,朝程景微微颔首后就下去了。
作为上位的掌权者,她怎么可能不知道阿芷的小心思。
很显然,因为阿芷的几句话,本就名不正言不顺的季未再次被推到舆论的风口浪尖,一举一动都有可能被人放大观摩。
心思缜密如程景,当然不可能放任这种情况发生。尽管再不情愿,但为了保全季未,她也只能顺着阿芷的意。
对此,季未并没有任何表示,唯一的交集也只是在阿芷开口表白的那一刻抬眸看了她一眼,之后便转过头去,不再看任何人。
眼下可不是质问季未的好时机,毕竟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程景也不好拂了他的面子。
为此,她只能憋住心里的那口气,先替季未洗白。
“我们季未洁身自好,怎么可能会认识你这种无耻的女人!”程景狠狠的瞪了阿芷一眼,还特意加重了“无耻”这两个字。
“呀!程总该不会是因为我与季未两厢情愿,所以生气了吧?”见程景气急败坏了,阿芷心中一喜,索性再往里添把火,试图把水搅浑。
她颤颤巍巍的站起身,抹掉脸上的眼泪,哪里还有先前那副柔弱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