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北析可不是个怂包。
他一把将身旁的谢与琛推倒在地,随即从椅子上站起来,直面昊宇。
眼看矛盾不断激化,宴会厅里的人自觉不能再待下去了,连忙起身朝大门走去。
却不曾想,阿芷带着人站在门前,背对着大门看着落荒而逃的众人,笑得温婉又大方。
她身后的大门早就被关上了。
“来者皆是客,既然都来了,那就多留一会儿吧。”
……
赵北析不敢对昊宇动手,昊宇亦是。
白闰随则不然。他一把抓住谢与琛的衣领,拖着他在满地的碎玻璃上滑行,最后扔在赵北析和昊宇的中间。
都到这会儿了,有眼力见的人早退开了,剩下的都是主动站了队的。
虽然赵北析是个不折不扣的流氓头子,但碍于他们家在江津的威望,还是有不少人为了抱上他家的大腿,愿意站在他的身后,供他驱使。
“昊宇,咱们今天就把话挑明了,小爷我就是看不惯你,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
“你算什么东西,不过是季未养的一条狗而已,也敢拦我?”
因为以前发生过的一件事,白闰随早就记恨上了昊宇,这会儿见他和赵北析对上了,心里别提多高兴了,一个劲的在旁边搓火,就是为了让他们两人彻底撕破脸。
“北析啊,人家本就看不起我们这种人,和他说那么多干什么呢?”
说完,白闰随朝身后的几人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们把这个宴会厅里的东西全砸了,好给昊宇施压。
身后的几人会意,立刻转身朝各个方向去了。
不一会儿,宴会厅里就响起了噼里啪啦砸东西的声音。
然而,昊宇不仅没有喝止他们,甚至还一昧的纵容,让这群没事干的富家子们找找乐子。
这样一来,等季未来了,他就顾不上修理自己了。
昊宇一把抓住谢与琛的胳膊,把他从地上提溜起来,扔给身后的周正,嗤笑道:“还真让你给说中了,老子就是看不起你们这种货色!”
“得志的走狗而已,小爷根本不屑看你!”
赵北析话音还未落,昊宇已经来到他的身前,一脚踹翻了他身旁站着的那个人。
那人没站稳,径直扑向不远处的喷泉,脑袋避无可避的砸在喷泉的边缘,发出“咚”的一声巨响。
一时间,场面一片混乱,与先前歌舞升平的场景形成鲜明的对比。
周正和谢与琛都看呆了。
他们怎么也没想到,周正居然会为了两个无足轻重的小人物,去得罪东陆会所的贵宾赵北析。
更何况,赵北析现在还是东陆集团的大股东之一。
“什么?再说一遍,我没听清。”说完,昊宇凑近赵北析,抓住了另外一个人的衣领,三下五除二就将那人自己的领带在脖子上打了个死结。
接着,昊宇抓住领带的末端,把那人扔到赵北析的面前,用力一脚踩上他的小腹,当着赵北析的面,将手里的领带一点一点收紧,活脱脱一副要勒死那人的架势。
昊宇手上力道不断增加的同时,地上那人的双手疯狂地抓住领带,用力拉扯,试图摆脱这致命的束缚。
他的双脚不停地蹬踹,希望能从这绝境中挣脱。面部的肌肉扭曲、嘴巴大张,每一次的挣扎都显得异常的狂乱和急促。
先前站在赵北析身后的富家子们见昊宇如此不留情面,哪里还敢在他面前装模作样,立刻作鸟兽散,逃离了现场。
身后砸东西的声音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则是无尽的沉默。
见那群狐朋狗友如此虚伪,赵北析无语的撇了撇嘴,眼里满是鄙视。
此刻,赵北析的身后只剩下白闰随。
赵北析无动于衷的看着眼前挑衅的昊宇,一点要开口求情的意思也没有,摆明了要不顾那人的死活。
“我是赵家未来的继承人,你敢动我?”尽管赵北析再横行霸道,说到底,他也只是个十七八岁的少年,哪里是昊宇的对手?
“之一……”昊宇耐心的替他补充,“赵家除了你赵北析,还有赵银川呢。”
“你狗仗人势!”
赵北析话音未落,就挨了昊宇一巴掌,“老子跟着季未打拼的时候,赵家连你的一席之地都没有,你有什么资格来老子面前提‘狗仗人势’?”
赵北析怎么也没想到,昊宇既然敢打他!
他难以置信的捂住脸,半天没有回过神来。
倒不是昊宇自负,他16岁以后就一直跟着程景学习经商,22岁和季未离开长青公馆。
创业期间,在程景的处处刁难和百般针对下,他们硬生生闯出一片天来。
他志不在此,一心只想做闲云野鹤,却不曾想,赵北析把他贬得一无是处。说他心里没有想法,当然是假的。
周正见状,笑着调侃了一句:“我就说嘛,十几年的逆子怎么可能比得过几十年的逆子。”
见没人回应,他疑惑的转过头去,却只看见一旁瑟瑟发抖的谢与琛和半跪在地上干呕不止的谢与琳。
……
话音未落,门口就传来一阵骚乱。
不过一会儿,骚乱就平息了,取而代之的则是无尽的沉默。
清醒着的众人觉得奇怪,下意识朝大门的方向看去。
不出意外,季未来了,身后还跟着阿芷。
此时的季未如松一般清俊挺拔地站在那里,他的存在就像一道光,远远的照射过来,让人无法忽视。
他的眼神凉浸浸的,仿佛寒冬的霜雪,让人不自觉地感到一股冷意。
白闰随见状,哪里还敢在赵北析身边逗留,头也不回的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