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回避……也会接受调查的。”他眼睛红红的，像是被抽光了所有力气一样，险些站不住。

“辛苦了。”沈锋不再言语，拍了拍他的肩膀就离开了。

周正发了一会儿呆后，拖着受伤的腿，一瘸一拐的走出了办公室。

有个小警察想上前来扶他一把，刚上前两步，就被身边的一个女警拉住了胳膊。

女警看着小警察的眼睛，朝他摇了摇头，同时用眼神示意他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别管这件事。

小警察有些云里雾里，可还是照做了。

他一步三回头，频频望向走廊上那个显得有些落寞的背影。

沈锋当然知道周正不可能会做出泄密这种事，可是规章制度就摆在那里，他也没有办法，只能祈祷自己能够早日抓住叛徒，洗清周正的嫌疑。

他把周正的笔记本电脑放到一边，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继续一动不动看着柳井所在的医院的监控。

是的，他在赌有人会趁柳井昏迷、警方分身乏术的时候对柳井下手。

殊不知，警方早已布下天罗地网。

周正一瘸一拐的回了家，刚拿出钥匙，就看到不远处一个人影慢慢从阴影里走出来。

“谁在那里？”

“我。”

周正听出了她的声音，他试探的开口，“阿芷？”

阿芷没有回答。

本该出现在江津的阿芷此刻却站在周正的不远处，默默打量狼狈不堪的他。

“你来干什么？”

“来看看你啊，怎么，不行吗？”

“你会有那么好心？说吧，那天你看到的人到底是谁？我知道你看见了。”周正直接开门见山。

“我有个条件。”

“你说。”

“把我姐姐留给我的那五百万给我。”

“你拿那么多钱干什么？那是你以后的嫁妆……”

“管那么多干嘛？你只管给就行了。”

周正眯了眯眼睛，“你最难的时候都没开口要过这个钱，为什么现在突然要了。”

“这是我的，难道我怎么花还需要向你报备么？”

周正顿住了，“我只是想知道你是不是遇到了什么困难。”

“我遇到困难……”阿芷突然笑了起来，眼神却是冷的，“我真的遇到事的时候，打电话给你求救，你怎么没来帮我呢？”

周正不说话了，他知道，解释不仅起不了任何作用，甚至还会让阿芷更加厌恶他。

“好，我现在把钱给你。”

阿芷没有回复。

周正把一张卡递给她，她收了，刚要离开，突然转过身来对周正说：“截杀柳井的人是宁家的。”说完便离开了。

周正站在楼梯口一动不动，默默看着她远去，眼神里满是复杂情绪，仿佛在看一只注定不会归巢的倦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