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告诉我，我能有什么目的。”季未似笑非笑，眼神却在打量柳井。

对上季未略显笑意且毫不掩饰的目光，柳井心里其实已经开始慌了，但他的面上还是尽力保持镇静。

“虽然江津最大的娱乐场所长青已经被卖了，但我妈手里还有一整条奢侈品进货渠道以及广阔的人脉。”

“她名下酒庄无数，娱乐场所和集团股份高达46家，海外账户上的资产多到数不清。”

“你跟着我不就是为了拿到这些资源么？”

季未“啧”了一声，回答道：“原来你不是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少爷啊，最起码还知道自己的家产有多少。”

……

季未没看他，自顾自说道：“光知道这些有什么用？现在还不是一样像狗一样被人追着到处跑。”

“看来我说的都是真的，那我们之前没什么好聊的了，季先生请回吧。”

因为没有得到准确的答案，柳井下意识觉得，季未就是为了这些才来接近自己的。

季未一改之前漫不经心的态度，他弹了弹烟灰，语气慢慢严肃起来。

“你只知道你妈手里有这些东西，却不知道这些是怎么来的。”

“你觉得所有人在你家落败的时候上来分一杯羹这种行为很可耻，却没有想过为什么白宇还有赵震勋宁愿犯罪也不愿意放过你们家的人。”

“你觉得你爸妈是无辜的，出现今天这个局面是因为有人泼了脏水……那你有没有想过，你爸妈他们本来就不干净，只不过是因为现在才被查出来而已。”

柳井瞳孔扩大，手里的烟什么时候掉在地上的，他都不知道。

他眼眶发红，满脸的不可置信。

他握紧双手，任由指甲深深陷进肉里。

他想说些什么来反驳季未，却发现季未说的这些，自己也不清楚到底是不是真的。

季未并没有因为柳井脸色难看而停下照顾他的感受。

“我来告诉你为什么。”

“10年前邕宁孤儿院事发之后，程景，白家还有赵家就变成了一条绳上的蚂蚱，三方为了利益最大化，选择合作。”

“他们本来是共生关系，一起捞钱，一起洗白，一起走私……”

“谁知道你妈不满足现状，开了长青公馆以后一家独大，动了别人的蛋糕不说，还试图将对方的把柄抖落出来。”

“你只知道长青公馆是江津最大的商业城，但是你不知道，长青公馆还是一个为罪犯提供舞台的窝点。”

“每天都有数不清的肮脏交易在长青公馆的纵容下进行。要是那里真的干净的话，程景为什么不让你去那里?”

“更可笑的是，在泥潭里混迹了这么久的程景居然想在这种关头回头!”

“你说，为了保全自己，那些人怎么可能会放过你们?”

柳井彻底怔住了，好久都说不出话来。

看着柳井隐忍不发，眼眶发红，脸色苍白，甚至身体微微颤抖的模样，季未突然有些不忍心告诉他这些真相了。

他的语气软了下来，试图让自己看起来平易近人。

“你呆在这里，迟早会被他们找到的，所以你得跟我走，这样才能保证你的安全。”

“那你呢？”柳井突然反问季未，声音里还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那你呢？你又是为了什么？”

“我吗？”季未痞气的笑了。

“我只是想要个东西，仅此而已。”

突然，门外响起敲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