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什么呢?发呆好久了。”
方振远控住邵景云的肩膀,“没什么,就是累了。”
“那还休息一会吗?”
“不用了,走吧。”方振远看了看表,“现在出发没准还能赶上晚饭。”
出机场的时候山城下起了雨,天气有些凉,方振远和邵景云上车后看着这座充满生活气息的城市觉得温馨,没有大城市的一种融入不进去的疏离感。
路程走到一半的时候雨下的大了起来,突然,巨大的冲击感和撞击声席卷着两人。
发生了什么?
司机迅速下车查看,方振远在后座上呆住了。邵景云摸着他的手,他的爱人在微微的颤抖。邵景云猛然想起了他的父母都是因为车祸去世的。
“方振远”,邵景云唤着他的名字,可方振远没反应。
“方振远”,邵景云再次喊了一遍,带着担忧的声音。他在一瞬间被抱进了一个温暖的胸膛,方振远抱着他也不说话。
邵景云感受到了他的不对劲,连忙安慰道:“没事的,我不会离开你的。”
方振远还是没反应,可颤抖着的身体表露了他的害怕。
“你回应我一下好不好?”
“好。”方振远瞬间就回了话,“吓死我了,你没事吧?有没有伤到哪里?”
“没事的,我好着呢。”
他们坐的出租车被追尾了。迫于无奈他们只好换了一辆车。
等快到了黄恩名的家里时邵景云还有些担忧,但看到方振远冷静的样子就放下心来。一路上方振远紧握着邵景云的手,如果他出什么事方振远怕不是真的会疯。
邵景云先按的门铃,开门的是平文恭。平文恭还有些奇怪这人是谁,好像见过但又不认识。但看到身后的方振远就明白了。
“请进。”平文恭说,“恩名,方振远来了。”
黄恩名前来迎接方振远,“好久不见啊,兄弟。”
“好久不见。”两人开心的拥抱。
“正好到饭点,咱们好好吃个饭。”
“要不出去吃吧,家里没什么菜了,现在去买有点儿晚。”平文恭说。
“好,那就去吃火锅。”
四个人去了附近的火锅店要了一个小包厢。路上几人在叙旧,邵景云不太认识就没怎么说话,但方振远紧握的手给足了他安全感。
为了缓解邵景云插不进话的局面,平文恭就和邵景云坐在一起聊天。方振远与黄恩名在一旁叙旧。
“怎么样了?”方振远说。
黄恩名也知道他指的是什么,看了一眼平文恭低声说:“咱出去聊。”
到了外面后黄恩名才敢大声说话,“眼镜成功的拒绝了,那次之后他妈妈也想找别的女孩,但都没成功。”
“那以后呢?就这么一直瞒着吗?”
“当然不能,可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哪有你有勇气啊。”
方振远只能沉默,他们这一类在别人眼里的特殊群体是永远不会得到真正的接纳的。
“我很羡慕你”,平文恭说。这句话给邵景云弄得有些愣住了。
平文恭继续说:“方振远在你母亲那里得到了认可。”
邵景云垂眸。
方振远和黄恩名沉默半晌决定回去,可到了门口便停下了脚步。他们俩听见了房间里那两人的话。
“其实挺遗憾也挺不甘心的,没能像你一样给他一个名分。”
名分,那是一个承认自己身份的多么重要的东西。
“我对我妈说我以后不结婚了,我妈知道的时候是很不理解的,她最听话,最懂事的儿子怎么变了呢。可我不想让她难受就撒了这个谎。”
邵景云只能安慰说:“以后的日子还长,我希望你能开心一些。”
平文恭笑了:“会的。”
这是平文恭迟来的一次叛逆,也是他仅有的一次叛逆。我们都需要一个人去帮助我们见识到另一个自我,而我们会爱上这样的人。希望所有人都能摆脱束缚,活出真正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