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凉伸出指尖,轻轻描摹着他俊美的脸部轮廓,缠绵的思念化成泪水在眼眶里闪烁,“真的是你吗?阿绛……”
卢绛拉他入怀,用尽浑身力气紧拥着他,再也不愿放手。
他声色沙哑,低语:“凉哥,我好想你,好想你,想到没有你根本活不下去。”
强忍的泪珠从景凉眼眶无声滑落,他抬手轻拍着卢绛的后背:“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卢绛亲吻着他的脸侧和耳垂,又将脸埋在了他的肩窝深吸了口气,只有淡淡的信息素。
“我想闻你的信息素。”
“嗯。”景凉释放出一些信息素,温柔的将他缠绕,“也给我你的。”
卢绛抱着他一起躺在了床上,将自己的信息素包裹着景凉,满满的占有欲。
两人躺在一起温存了许久,享受着这温馨而静谧的时刻。
“头还晕吗?”景凉轻轻摸了摸他的头,缠了一层很厚的纱布。
“晕……”语气委屈又掩不住撒娇,“不过看到你就好多了。你一直知道我在医院?”
“我知道。”景凉轻叹了口气,“那个……他回来之后,我们没有再联系,但我一直在派人暗中看着,你的一举一动我都知道。”
“对了,这么长时间,你去了哪里?”景凉虽然让自己的语气尽量平静,但依旧在颤抖,“你走之后我适应了很长时间没有你的生活,有好好照顾自己,你呢?”
卢绛咽下喉间的酸涩,侧身用力抱着他,将脸埋在了他的胸口,哽咽:“在那个世界,我过得一点都不好,我每天都很想你,想你想得很难受。”
“那个世界没有家人吗?”
卢绛闷在他胸口摇摇头,声色沙哑:“没有,没有家人,没有爱我的人,也没有我爱的人,我再也不想回去,在那个世界我已经死了。”
景凉心脏狠狠刺痛了下,“死了?”
“你想听吗?如果你想听,我全部说给你听。”
“好。”
卢绛将那个世界从小到大,从事件发生到他死事无具细的说给了景凉听,一直到天光大亮。
只是有些被他省略了,比如被网暴被关进精神病院那些都是只字片语带过,他只是想让景凉心疼他,并不是真正想让他为自己难过。
说到死亡那一刻,他甚至是带着笑的,告诉他:“我一点都不害怕,我知道死亡不结束而是开始,想到我就要见到你,对他们所有的怨恨在那一瞬间都烟消云散,凉哥,我终于冲破了那张无形的天网,彻底的解脱了。”
景凉悄悄抹了好几次眼泪,他尽量用着轻松的语气叙述,可依旧摆脱不了整个故事的沉重与悲伤,身为这个悲剧主人公的他,该是多绝望?
“凉哥,你别哭呀。”卢绛眼角绯红,却不舍得他为自己流一滴泪,“你该为我高兴,我回到了最爱的人身边,是一个好结局。”
“嗯……”景凉泣不成声,长这么大,从未像这样为谁哭过,卢绛的过去太让他心疼。
“对不起,早知道我就不说了。”卢绛亲吻着他脸上的泪水,“对不起。”
景凉吸了吸鼻子,又做了个深呼吸,才将这股情绪控制住,他眼睛红红的,长睫上沾着泪水,眸光深邃地看着他,“伤害你抛弃你的人都是没福气的,以后你在我这儿就是我最重要的宝贝,没有人可以越过我来伤害你。”
他的承诺厚重又叫人温暖,卢绛一颗心疯狂跳动,对他的爱意升到了一个顶点,哪怕余生献祭生命来爱他。
此时,门外传来一阵动静,这个时间该是医护来查房了,景凉赶紧起身,背过身去抽了纸巾擦了泪水和鼻涕。
有点难为情,也没看卢绛,声音闷闷地说了声:“我去一趟洗手间。”
景凉洗了把脸出来,医护查完房正要走,景凉跟了出去。
卢绛乖乖的躺在病床上,等他回来。
景凉没去多久,推门走了进来。
“凉哥……”
“不行。”
“你怎么知道我要说什么?”
“医生说你肺部有感染,中度脑震荡需要观察一个星期。”
“我觉得没什么问题。”
“那是你觉得,听话。”用最温柔的声音说着最没商量的话。
没一会儿,护士拿了药进来继续给他扎针,上好新吊瓶等护士出去,卢绛又问:“那我输完液能不能回家去洗澡?”
“我看了下浴室,条件还可以,我拿几套舒适的睡衣过来。”
“我想家了。”
听到这句话,景凉没再驳回,“那我去问问护士长,请个假。”
卢绛这才露出一个笑容:“你快去问。”
“肚子饿不饿?附近有个周记早茶,我去带两份早餐。”
“你不休息吗?”
“陪你吃完早餐,我要去一趟公司,如果能请假回家,我中午就过来接你。”
“凉哥,你要注意休息。”
景凉浅笑着撩起他额前的留海,在他的额间落下一吻,“最近休息得很好,精力很充沛,你就放心吧!倒是你,病恹恹的,上午睡一觉。”
说着,景凉拿过外套转身离开了病房。
他走后卢绛一颗雀跃的心一阵失落,好不容易活着回来,只想腻歪在一起。
卢绛一心想回家,正午终究是如愿了。
家里一点没变,他总算自在了些,拿了衣服先去洗澡,带了一身病气总觉得连身体都跟着笨重了。
洗了澡出来,神清气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