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玉安的平安归来对整个许府上下无疑是一件天大的好事,将这几天的低迷气氛摧毁的粉碎。
柳氏抱着许玉安哭了好一会儿不肯放手,要不是许父出声叫厨房做饭,柳氏现在还在屋子里抹泪。
许玉安看向坐在自己对面的许父,感觉到他有话对自己说。
许玉安默默的算了算,上次这样的坐谈距今已过了一年之久。
下人早已被驱散,许玉安到底是耐不住寂寞,先开了口,
“爹,可是有事要对我说?”
许父目光锐利,
“你不知我要说什么?”
许玉安被这样尖锐的视线看的忍不住脖子一缩,喃喃道:
“不就是只有我被绑架一事…”
许父看着许玉安这幅明显不想说的样子皱眉,
“你可知道这次的事情将你爹娘吓得差点驾鹤西去了?!说!你是在哪惹得祸端!”
许玉安眼睛瞪的溜圆,不可置信的将手指向自己,
“我,我吗?”
许父吹胡子瞪眼,
“不是你是谁?我派人将和许家有生意往来,新仇旧怨的通通查了个遍,半点端倪也没查出来,”
“既然不是许家为你埋下祸端,那就要问问你自己,是不是和谁结了仇了!”
许玉安被许父这番话说的无语凝噎,刚听到自己惹祸,还以为是自己做了什么事惹他生气了。听完了才知道,敢情这就是被排除法排出来的选项。
许玉安哭笑不得,对着许父说,
“您也看见了,这段时间我每天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的样子,哪里是会和人结仇闯祸的人。”
说着拿最近的事情开始举例,
“您看,我刚遭了绑架身上受了伤还不是第一时间跑去了考场参加考试,您要是不信,喏,这里现在还是紫的。”
说着就要将身上的衣服解开自证清白。
许父被这一番话说的脸色都和缓不少,只是他这个儿子他自己心里知道,真要诈出点东西来可不简单。
许父继续追问,
“真的没有?”
叩叩桌子,
“我可是听说不少下人看到过有人从你院子的高墙上经过啊。”
许玉安的脑子被桌子的几声脆响敲得神经过敏,一听到许父提到莫长安他们,眼皮一跳,话在嘴边囫囵了一遍,还没开口就被门外的人打断。
柳氏碍于夫婿与儿子的聊天不好掺和,只能在门外听听墙角,本来这些话都是他们夫妻商量好的,柳氏只是在外倾听。
直到许玉安说出自己受伤的消息。
“许崇,你缺心眼是不是?!”
几人高的木门被人唰的一下拍开,柳氏风风火火的走进来,对着许父就是一句怒骂,给看的许玉安目瞪口呆。
他还是第一次看到自家娘亲这么生气。
不过看着许父坐在座位上胡子歪在一旁的炮轰样,许玉安不厚道的笑了。
但是比起责骂许父,柳氏明显对看热闹的许玉安更感兴趣。
几个碎步走到身前,
“这是哪里伤到了?手上身上还是脚上啊?严不严重?”
一边说一边将许玉安手上脑袋上扒拉了个遍,到身上的时候许玉安极有经验的将自己的衣服往内死死拽住,平静的劝慰,
“娘,不是什么大事,我都是大人了,再这么看不好…”
柳氏轻轻将许玉安的肩膀拍了一下,拧着眉头,
“什么好不好的,你娘我当年在江湖上行医救人的时候什么男的女的没见过,你一个毛头小子倒是跟我见外了。”
说着就要将许玉安死守“贞洁”的手扒开。
“咳!”
许父在两人身后相当刻意的咳嗽一声。
许玉安现在正缺一颗救命稻草,完全不顾许父的颜面,当着两人的面直言,
“娘,你看,爹爹都不乐意了!他故意咳嗽引你注意呢!”
接二连三的咳嗽声在这句话后疯狂响起。
柳氏轻飘飘的看了眼许父,冷漠的说,
“你爹他是单纯的咳疾未愈。”
转而又将身心投入于和许玉安的抗争之中。
…
门外传来小厮的声音,
”大人,门外秦将军求见。“
隔了几秒,门内传来顾朝平稳的声音,
”不见。“
等了一会儿门内再无其他声响,小厮再次低下头离开。
门内的两人眼睁睁的外面的身影离去,
顾朝试图侧眼看清后人的长相,反被尖物抵的更紧,只好作罢。
今日可是听闻许玉安那小子虎口脱险很是命大,难道他真是个神仙下凡,就知道是他弄得鬼?
身后的人影在烛光下涌现,依稀看得出是位身材娇小的女性。
再怎么看不起,也不至于派个女人来取他性命。
两人僵持片刻。
顾朝感知敏锐,几息之间就感受到了对方并不以取他性命为目的。
有的谈。
又等了一会儿,终究是那人先沉不住气,将手上利器怼入顾朝喉咙一层,鲜血呈细密的滚珠状滴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