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朝笑的肆意,
“是又如何?”
秦朗的大手抚摸着顾朝柔顺的长发,微微摇头,
“陛下与王爷感情深厚,此举无异与王爷树敌,我们惹不起他。”
当今圣上在儿时就与王爷结下了深刻情谊,即使登基多年也未变,此举无异于自取灭亡。
顾朝冷哼一声,心底骂此人无种,表面却是一副不再有想法的样子。
看着秦朗略带忧愁的眼神,顾朝将人推开,
“行了行了,我知道轻重。”
秦朗知道顾朝一向不喜那位名叫许玉安的书生,按着他那娇纵的性子定是不肯轻易罢休,但顾朝既然说了此话,他也没有再说什么。
现在天下还未太平,即使捅了篓子,难道陛下还能因为这种小事不顾他的颜面吗。
……
“都说了没事,你不用担心我。”
徐敏敏在黑夜中用气声对身后的人催促,眼神还不住的往墙那边的灯火看去。
徐敏敏一身牛劲,莫长安被推的一踉跄,着急忙慌的将黑布盖住自己的下半脸,也低声回复:
“你一个女人,大半夜翻墙进别人家算什么事?!”
“自己现在行事如此荒唐,可想过这要是被传出去你的清白就算是毁了!”
莫长安一开始真没打算来,要不是自己的私属告诉他徐敏敏这丫头敢做出这种事,他才不会急匆匆跑来逮人。
少年情谊,他到底是不能看着她冒着粉身碎骨的风险去找那流水无意的穷书生。
徐敏敏会武,眼见就要爬上墙头,硬是被身后的人拽住。
徐敏敏甩开他是轻易,但难免怕伤到莫长安,
闻言笑的促狭,
“莫长安莫小王爷,我们现在拉拉扯扯的也不成体统不是?你就放我去吧,我保证看两眼就出来,没人会知道的。”
莫长安沉下脸,
“你不乐意听便罢了,就当我多管闲事,要是日后脊梁骨被戳穿可别来找我哭!”
徐敏敏动作一顿,眼见莫长安是真的生气,叹了口气,转身跳下高墙,
“我自然知道你是担心我,今日只是……只是有些心急了,我知道错了,你别生气。”
莫长安白了她一眼,这些年几乎被她气的习惯了。
“亏你还知道好歹,没把我这好心当做驴肝肺。”
徐敏敏用肩膀撞了他一下,
“那是,我们这么多年兄弟了,都在心里。”
莫长安被撞的歪在一边,猛烈的叹气,
“你什么时候才能像个姑娘一样……起码像个女人……”
他也不奢求自己的好友突然摇身一变成为娇羞的闺阁少女了。
徐敏敏将自己精心准备的夜行装一把扯下,对好友的话表示不屑,
“你这话真是迂腐,我自小习武读书一个不落,自认不输男儿,何须假装自己去讨好那些我根本不在乎的人。”
莫长安斜睨她一眼,
“到底是我迂腐还是你跳脱,这世道女子本就比男子艰辛,我是怕你抵不住这流言蜚语,到时候后悔也晚矣。”
徐敏敏耸肩,
“男子多说一言九鼎,我一介女流亦是”
“人生短短数十载,若是不问我心,只是自苦而已。”
莫长安沉默良久,轻叹口气,
“你是不是以为你这么说,就能掩盖私闯民宅的事实?”
“嘿嘿……”
……
刘本看着自家正在读书的公子,
“公子,我们真要讲将那个吴南初留在府里?他上次那个态度……”
许玉安抬头,他对此也很无奈,
“母亲非要他留下,我也没办法。”
柳氏回来的时候正好与吴南初碰上,不知怎么就知道了他家庭贫困,只能住在城西桥洞,
这就让他留下了。
刘本呸了一声,
“一个破书生,为了扒上许家真是不择手段,一来就花言巧语骗夫人怜悯。”
“世上哪有那么巧的事,夫人一回来两人就刚好碰上了?!”
许玉安将书砸过去,
“你家公子我也是书生,骂人能不能有针对性一点。”
说完心里也有些嘀咕,
这吴南初行事异于常人,一开始他只以为吴南初对科考耿耿于怀,
但后来又让许夫人令其留在许府……
只是囊中羞涩只能开口求人?
那为何不直接想向说?
不懂男人心呐……
“你说的也是我担心的,这两天派人盯着点,要是他没什么动作就算了许家不缺这一间客房。但要是图谋不轨……”
许玉安递过去一个“你懂的”的眼神。
刘本立刻会意,整个人兴致勃勃,
“好嘞!公子您放心,我绝对严防死守,让奸人不能踏进许家一步。”
许玉安踏实的点点头,转而又怕刘本行事太过,
“要是人家没什么坏心,你也别为难他。到底也是这次考试的第二名,以后要是一同做官,难免有接触。”
刘本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