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底的神色与昨夜看向单茸的温柔比起来大相径庭,更何况昨日二人交谈时,沈清砚根本没有这么疏远。
也不知道便宜老爹和他谈了什么……
单茸面色不改,依旧笑着道:“无论如何,还是要多谢沈少侠襄助,否则我和阿弟便要葬身谷底了。”
沈清砚听了这话,眼底竟有了几丝嘲讽之意:“单小姐贵为相府千金,不过一夜便有人倾山之力来找,怎么会葬身谷底呢?”
单茸闻言有些不高兴,“相府千金是什么很了不得的身份吗?我爹行事作风夸张,可这也不代表我就是那样刁蛮的性子,否则何至于昨夜不曾和盘托出?”
沈清砚的态度松动了几分,大概是觉得从昨日二人的接触来看,单茸确实不是会用身份耀武扬威之人。
她来敲门时,眼底的真诚可是实打实的,沈清砚不觉得这个小姑娘的话全然是在做戏。
只是她父亲……
沈清砚叹了口气,开口时语调依旧清冷,“单丞相已经来接你了,姑娘请回吧。”
单茸见对方态度并不曾松动半分,一时间也不好强求在男主身上刷好感,因此退而求其次说:“倘若我们还有再见的机会,你会与我对面不识吗?”
未出阁的大小姐对相处不到一日的陌生男子说这种话是相当危险的,沈清砚猛然怔愣住了,类似承诺的话,他很难回答好与不好。
单茸不知道沈清砚心底正在进行什么道德上的生死交锋,单逢时和春华都在门口等她,她瘪了瘪嘴,道:“反正若是我见了你,肯定是要叫你沈大哥的。今日就此别过!”
沈清砚有些无奈,只是站在原地,看着单茸上了马车。
山谷间有风吹过,掠起马车窗边的帷纱。
单茸侧脸明艳,正在与身边的春华说话。
沈清砚正欲转身,却猛然感知到一阵杀意。
——那是单茸对面的、拥缚礼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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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哄完了身边的春华,单茸的视线看向山底风光。
昨夜天色已暗,又挂念着拥缚礼身上的伤,自然没有心情好好赏景,如今一看,沈清砚居住在此处还当真是别有一番风味。
不过一想到沈清砚,她就没由来地为对方方才的态度而低落。思来想去,单茸还是决定问问神奇的系统。
[单茸:系统系统,你说为什么男主的态度转变那么大啊,不可能因为原主是相府小姐吧?]
[系统:那就得问问你爹了。]
单茸一头雾水。
[单茸:我爹?他怎么了?]
[系统:四舍五入,你爹刚刚对着男主说的话是:不归顺朝廷的人就是傻缺。]
单茸两眼一黑。
不是,就不能使用点怀柔政策吗,一看这男主也不是那种会为了功名利禄抛头颅洒热血的性格啊!这么直来直去的,还连带我也被迁怒了啊老爹!
单茸想了想自己昨晚还准备在男主身上刷好感度的行为,再想想自己便宜老爹这四处树敌的破嘴,一时间痛定思痛。
离男主远点!
搞不好比拥缚礼还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