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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突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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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辆黑色宾利路过静默屹立的圣伯纳大教堂,顿了一下,等一团红雾上了车,又重新启程,最后轻幽幽地停在了怀特公爵府门前。

驾驶位上的青年的茶瞳涣散,眼神空洞地望着怀特公爵府的黑铁栅栏门,像是一具行尸走肉。

坐在副驾驶的是一团诡异的红雾。祂形状变幻不定,尚无形容,躲藏在灰雾之下。

不知道祂凑在青年耳边说了些什么,青年竟僵硬地转过头去,神色痴迷而虔诚,缓缓合上了眼皮,看着像是热恋情侣中的一方在索吻。

那团红雾中伸出来一条红色的濡湿管道,还有血液覆在上面,滴滴答答的,有几滴滴在了青年苍白的手指上。那血色管道轻轻碰在了青年柔软的双唇上,眨眼间,原来的血色管道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双柔媚的殷红双唇。

那团诡异红雾缓缓褪去遮蔽的灰雾,渐渐露出姣好的相貌和柔韧的□□,变成了一副美人模样。

青年紧闭着眼,软趴趴地侧身倒在了驾驶座上。

那美人勾勾唇,笑得魅惑,却冷哼一声,将重新获得的□□覆上了青年的身体。

若是有人路过,透过车窗朝车里瞧上一眼,定然会以为是哪家玩得花的贵族情侣之间的情趣。

可惜,路人眼里的香艳场面,不过只是一场妖怪对人单方面的掠夺罢了。

……

夜风贪恋白色丝质窗帘的手感,溜进窗子里偷偷牵起窗帘,却无意卷起了桌上笔迹密密麻麻的城市规划图。

床上的修士似乎察觉到夜风带来的凉意,只把被子向上拉了拉,就跌进梦里去了。

梦里有一位白胡子老先生站在一个小童面前,穿着宽袍大袖,隐约能看出是传统道袍的样式。清风一吹,那道袍就伴着眉须翩然翻飞,衬得那老先生越发仙风道骨。

那小童瞧着约摸六七岁,面相白净,一团和气,正值人这一生最是稚嫩之时。但他却木着一张脸,黑眸暗淡,神色冷淡得好似对世间万物都提不起兴致。

老先生捋着胡须,清癯而白净的手搭在小童腕上,温暖灵力在小童身体里四处探查,猛然睁开眼,喜笑颜开道:

“呀,你这根骨清奇古怪,似是天生的仙骨,却又并非仙骨。若是将来有人要用灵力探你根骨,你需谨慎斟酌一二,莫要轻易相信。你这六欲尚在,七情却天生有一窍未开。不过也无妨,天师一道既可修无情道,也可修有情道。况且,你情窍未开,或许自有天意。”

小童只点点头,再无旁的情绪。

接着,眼前的景象变幻了一番,老先生与小童的对话也随之改变了。

老先生端坐在一处石椅上,眉宇间肉眼可见的喜意,面对着小童,却还是努力板起张脸。

小童依旧还是和老先生初见时一样,木着一张脸,没有任何情绪。

“你说入门心法你已会了,此事当真?!可不许骗为师啊。”

“我真的会了。”

“好好好,那你演示一遍给为师看看。”

“好苗子哦,天降英才啊!”

小童提木剑演示了一遍,竟有剑风生出。老先生怔了一下,抚掌大笑,旁边围成圈的其他小童们面露艳羡之色。除去提剑演示的小童木着一张脸,这个场景也算得上其乐融融。

看到这样和谐的场景,紫衣主教心里生出无限向往。

“你该回去了。”

方才还被同门师兄弟们簇拥着的小童忽然站在他面前,木着一张脸,伸出手推了他一把。

紫衣主教向自己脚下一瞥,深不可测的无底之渊张着一张漆黑的大嘴,即将要一口吞下他。

正在这时,紫衣主教猛然睁开了双眼,第一眼看到的是映成橘色的天花板。

还好是场梦。

我又忘了关台灯了。

紫衣主教一摸自己的后背,白色丝质睡衣混着汗粘在上面。急促的呼吸逐渐平复下来,过快的心跳逐渐回归正常频率。

紫衣主教找到开关,打开水晶灯,下床关掉了复古风橘光台灯。

紫衣主教站到桌前,拉开一点窗帘向外看,发现天边的月轮已经失去了莹润光泽,如同死物一般。

他低头一瞧,闹钟时分针正清清楚楚地指示着四点。

凌晨四点,怀特公爵府。

猎猎风响,庭院里传来紊乱的呼吸声以及时隐时现的脚步声。

斯诺小姐踏着星辰的余晖,悄悄出现在庭院里。她穿着一身粉色舒适私服,肩上披着一件粉色夹克衫,漂亮得像是坠入人间的花仙子。

隔着成团的蔷薇枝干,斯诺小姐看见了自己要找的人,虽然高兴却还是压低了自己声音:

“代斯,我有些睡不着,能帮我解解梦……”

斯诺小姐还没走过蔷薇枝干,就看见有人将一把剑插进了代斯的左胸膛,听见那人近乎癫狂的声音:

“这样就可以了,止步吧,代斯·怀特。”

“啊——!”斯诺小姐再也压制不住自己的声音,大喊着朝倒地的代斯跑过去,“代斯!”

斯诺小姐的脑子像被敲击后的钟一样震颤,耳朵里嗡鸣着。

为什么突然会变成这样?明明只是夜里莫名其妙睡醒了再也睡不着,才来找代斯聊聊天的,怎么会?怎么会!事情为什么会发展成现在这样?!

而杀人凶手就站在斯诺小姐面前。

“他”面色呈现出病态般的苍白,形容枯槁,神色癫狂,本该被整齐打理的头发凌乱地散落着,全无平日里的傲气,狼狈得像只丧家之犬一样。

“他”朝斯诺小姐露出近乎温和无害的笑容,可斯诺小姐只觉得诡异而又恐怖。

斯诺小姐噙着泪,像是一枝瓣尖凝露的白蔷薇,美丽而又脆弱。于是,“他”蹲下身,向斯诺小姐伸出了手,试图抚去她眼角的泪滴,却被斯诺小姐不着痕迹地躲开了。

这个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他不是走了吗?

先救代斯!先救代斯!

我的血,我的血,应该可以……

斯诺小姐的大脑有些混乱,却也还分得清轻重缓急。

斯诺小姐把手伸向锋利的剑刃,试图割破自己的皮肤,将血液放出来。

斯诺小姐还未触及银亮的剑刃,就被一只白净有力的手控住了手腕。那双上好翡翠般的绿眼睛,转瞬就变成了红色的竖瞳,只一条细长的缝隙,像被俯瞰的狭长山谷,又像不可名状的深渊。

斯诺小姐循着那只手向上看,瞧见来人一身紫色主教袍,额上沁着汗。

来人正是紫衣主教。

紫衣主教手里握着一张“纸”,蹲下身温声道:“拔剑就好。”

拔出剑的话,代斯会因为失血过多直接死掉的吧?

斯诺小姐不明白紫衣主教的意思,颤着手,支吾:“可是……”

紫衣主教只缓缓重复:“拔剑。”

“你要成为锋利的剑,还是坚固的盾?”

“如果你要成为锋利的剑,那是不是应该先要拿起你自己的剑?”

“遇事不决,为什么不拔出剑问问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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