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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康斯坦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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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eaven and hell are everywhere, behind every wall and every window.

(天堂和地狱无处不在,它在每一堵墙,每一扇窗后面。)

神父死了,死于酒精中毒。

凶手是巴尔萨泽,一个大恶魔。

斯凯尔顿才刚认识他不久,可生命就像蝴蝶的翅膀那般脆弱,又像烟花那般转瞬即逝——神父,赫尼斯神父死在了她眼前。讽刺的是,她却救不了他,曾让她引以为傲的魔法早就消失不见,如此弱小的她救不了任何人。

天使上前来救助,是收银台那位穿着白衬衫的收银员。可惜为时已晚。

斯凯尔顿说不出话来,她整个人软在地上,从未如此近距离、如此真实地感受到一个人被折磨着死去的过程。她的双手全被玻璃碎片给划破了,以至于整个手掌都是红色的。即便如此,她还是不停地把颤抖的手往自己衣服上蹭,绝对要把它蹭干净,然后再去拉紧赫尼斯神父的长外套。不能让他冷着,因为他在临死前还在喃喃自语着身上很冷。

天使抓住斯凯尔顿的手,遗憾地摇头示意她停下动作,然后在神父的额头上施与一吻。紧接着他悄悄张开羽翼,将她整个人搂在怀里。斯凯尔顿抽噎着出声,因为恐惧全身发抖,他就轻轻拍着斯凯尔顿的背,就像一位母亲安抚婴儿那样安抚她,然后对站在货架另一边的恶魔——巴尔萨泽怒目而视。

隐匿于暗处的恶魔发出欢愉的笑声,愤怒,哭泣与恐惧于他而言就是一场绝佳的享受,同时他也绝不会善罢甘休,他要把所有妨碍他的人、与康斯坦丁扯上关系的人赶尽杀绝——他热衷于制造死亡和哀嚎,他爱这种感觉爱到疯。

巴尔萨泽的瞳孔闪烁着罪恶的、象征恶魔的血红色的光芒,恶毒且贪婪的视线似乎要将斯凯尔顿整个人给生吞活剥,他不停蠕动嘴唇,仿佛在说——

你的死期到了。

……………………

灯红酒绿,纸醉金迷,恐怕这些词只能用来形容洛杉矶繁华的街道。菲格罗亚街到处都是潮服店、咖啡厅和酒吧,斯凯尔顿记得附近应该有一家很有名的潮店,可康斯坦丁走得很急,这让他们没时间去在乎别的东西,他们甚至连晚饭都快顾不上吃了。

“约翰,你当真要去午夜老爹那?”查斯只是抽身去小吃摊买了几个三明治和洋葱圈就落下了好远,他又气喘吁吁地跑上来,“我在书上读到过,午夜老爹是名义士,坚守着保持中立的誓言,约翰,他可是传奇人物。”

“是啊。”康斯坦丁漫不经心地回复。

“你能把我带进去吗,约翰,求求你了,”查斯一边走一边哀求道,“你都准备把斯凯尔顿给带进去了,为什么不考虑一下我?求你了,约翰,拜托。”

“夸张,真有这么厉害?”斯凯尔顿嚼着三明治,半信半疑地看着查斯。

“天呐,你不看书的么?你不知道吗?”查斯激动得就差捧起斯凯尔顿的脸,怼在她面门前讲了,还好康斯坦丁打断了他接下来的话,这才将他俩给分开。

“行啊,你可以进去。”

“真的吗?”

“能进去算你厉害。”康斯坦丁手夹着烟在查斯面前晃了晃,眼睛往斯凯尔顿的方向别有深意地瞥了一下,表示这句话同样也是对斯凯尔顿讲的,这惹得她无奈地耸耸肩——就知道不会有这么简单!

“为什么这么说?能进去……有暗号?暗号是什么?……一头熊?还是两只云中鸭?”查斯激动得脸都红了。

“去了就知道了。”康斯坦丁说,又吸了口烟。

“他真的还要继续抽下去吗?”斯凯尔顿对查斯说,接着咬了一口洋葱圈。她本来是想出声阻止他的,但转念一想,反正得了癌症,横竖都是死,无所谓放肆了,所以才会从一开始烟不离手。看着康斯坦丁一脸无所谓的样子,她突然开始同情他了。

不一会儿,他们就来到了目的地。

这酒吧开设在地下负一层,顺着楼梯往下走,整个区域都逐渐被暗红色的灯光所覆盖,让气氛变得格外的沉闷诡异。斯凯尔顿能看见一位壮汉守在入口处,壮汉瞧了他们一眼就立马把他们给拦下,顺手捻起一张卡牌举在他们面前。

“长椅上两只蛙。”

康斯坦丁看都不看一眼,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在壮汉放行后他迅速走入酒吧内,管都不管还被拦在外面的两人。

斯凯尔顿感到很奇怪,她只好去问查斯:“这就是暗号?他是怎么看到背面的?透视眼?魔法?”

“大概吧……”查斯随意摆弄了下帽子,然后对斯凯尔顿笑了笑,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看我的。”

“长椅上两只蛙。”他重复一遍康斯坦丁先前的话,紧接着要向里走去,壮汉却用一只手挡住了他。

“什么?难道不是这个吗?”查斯整个人懵掉了,他无奈地甩着手,有点儿急,“不,不,我和那个人一起的,约翰!约翰!”他朝里头大喊几句,可是没有回应。

“我真和他是一起的!”他又强调一遍,然后把斯凯尔顿拉到前面来,“还有她!我们都是一起的!拜托……”他恳求着,见软的不行,那就只能把希望寄托在斯凯尔顿身上:“斯凯尔顿,随便说点什么,就像…呃…在天上飞的狗什么的,总之,靠你了。”

“我!?说什么?我也不知道暗号是什么呀,”斯凯尔顿被强行推到了前头,她只好努力眯起眼睛硬着头皮上了,“呃……老鼠?……拿金币的老鼠?”

卡牌翻转了过来,查斯一瞬间就恍然大悟,他不甘心地说:“啊,长裙老鼠,当然是了,长裙老鼠……”下一秒,他就决定直接来硬的了。可是,就在他趁机要直接闯进去时,那壮汉却紧握拳头似乎是想要把他揍一顿,这让他迅速停下动作,连忙认怂道:“我就试一下,只是试试。”

斯凯尔顿忍不住“噗嗤”笑出声:“为什么非进去不可?到外面等不行吗?”

查斯环视四周,往后退了几步,摆摆手以示妥协:“好吧,好吧,我不进去了,我们就在外头等……唉,走吧。”

他闷闷不乐地爬上楼梯,斯凯尔顿只能耸耸肩,然后强忍着笑意跟上去,因为刚刚的场面实在是好笑极了。不过在外头他们也不是瞎等,总得找点事做打发时间。查斯先回去教堂把车给挪了过来,估计这来回一趟得让他十分后悔先前为什么不直接开车追上去。斯凯尔顿则蹲在路灯旁等查斯,等车停好后,查斯就焦急不安地站在门口。

“唉,我们进去不了……”他随意摆弄着帽子,唉声叹气地不停来回踱步,“希望约翰一切顺利……也许是我灵视不过关吧,拜托,我总有种不详的预感。”

“你这么念叨也不是办法,你有听过那个……呃,叫什么,墨菲定律吗?简而言之就是,你越担心什么就会发生什么,所以,放轻松点儿。”斯凯尔顿劝查斯放宽心,尽管她也隐隐觉得有些不安,但现在谁也不知道里面的情况,只能把事情往好处想了。

“我也想……你知道吗,上帝和魔鬼曾打过一个赌,因为赌注上帝和魔鬼不能插手人间,众天使和众恶魔也不能直接干预人间,午夜老爹的酒吧只对混血杂种和超能力者开放,他中立的原则受到很多杂种天使和杂种恶魔的拥护,在世界的平衡被打破前,他是绝对不会出手的……”查斯一口气说了很多,“所以,我觉得约翰这次去找午夜老爹会白干一场……”

“虽然不太懂,可是,平衡不是被打破了么?康斯坦丁之前对付的那个恶魔就想重回人间,他是这么说的。”斯凯尔顿索性直接坐在了地上,她用手撑着脑袋说。

“不一定……据说午夜老爹以前一直都是约翰长期的敌人,而且他们一直都是不稳定的盟友关系,我不太肯定他会帮约翰——不过,这也掩盖不了他是位传奇人物的事儿。”

“好吧好吧,我越听越糊涂,你为什么不说其他事缓解一下焦虑?像天堂啊,地狱啊什么的。”见查斯不说话,斯凯尔顿只好抬头望着月亮,这场景让她忽然想到了毛姆的《月亮与六便士》,不知为何她自己少有的打开了话茬,“你知道大天使加百列吗?我以前一直认为碰到天使是件不可能的事,可是先前我在教堂就和加百列说话了,一点都不紧张,但有点儿奇怪?她让我感觉天使就在我们身边,只不过伪装成普通人融入人群了,你觉得呢?”

“……不止是天使,还有恶魔。”

查斯严肃地说,他目不转睛地盯着酒吧。

………………

康斯坦丁寻求午夜老爹帮助的行动如查斯所说的那样落了空。他叫查斯开车回家,然后一个人闷不做声地坐在桌前喝酒抽烟,这奇怪的氛围让斯凯尔顿只好默默地吸着冰可乐在一旁等他冷静下来。

一只跳蛛爬上了桌子,康斯坦丁很气愤地把酒杯扣下抓住它,然后往里头吐了一口烟。

“让你也过过我的日子。”他说。

“……你也是真够无聊的。”斯凯尔顿咬着吸管忍不住吐槽,“你不知道吸烟有害健康么?”

“也许吧,”康斯坦丁头也不抬一下,“正是因为有害健康我才抽,也许你该祈祷我不至于下一秒就直接死掉。”

“说实话,你应该……”斯凯尔顿想不到接下来该说什么好,果然面前坐着一个将死之人就会感觉很奇怪。她不想让康斯坦丁继续这样下去,虽然有一部分原因是自己还需要他的帮助,但不论怎么说她还算是一个正常人,是有同情心的。可是现在空说漂亮话并不能对现状起到任何作用和帮助,她只能乖乖闭嘴。

正巧这时有人敲门,斯凯尔顿为了缓解沉闷的气氛所以先康斯坦丁一步把门拉开。

“啊,请问康斯坦丁先生在吗?”那位站在门口的女士——安吉拉·道森看见斯凯尔顿后微微显得有点惊讶。

“就在那里。”斯凯尔顿用拇指指向康斯坦丁的位置。

“噢,谢谢,我见过你,你是他的搭档或合作伙伴之类的人吗?“

“呃……应该…不算?”

“我知道了,请让我和他说几句话……”安吉拉大声说,“康斯坦丁先生,我之前见过你,如果可以,我想请教几个问题。”

“真是缘分,我记得你,不过我现在不太想说话。”康斯坦丁边说边走上前关门并对她下达逐客令,可惜这一举动被安吉拉给用手挡下了。

“那你听着就好了,”她亮出自己的警徽,“拜托了。”

康斯坦丁没辙,只好冷哼一声放她进来,安吉拉这才能说明自己的来意:“我的妹妹在昨天遇害了,她是雷文斯卡精神病院的一名病人,在那里跳了楼。”

“跳楼?你不是说她是遇害的吗?”康斯坦丁随即又点上一根烟,他这句话正好也把斯凯尔顿的疑惑给问了出来,不过斯凯尔顿真觉得他似乎没有烟就不能呼吸了一样。

“对,伊莎贝尔是不会自杀的。”

“是啊,精神病人怎么会自杀呢?”康斯坦丁在厨房里走来走去捣鼓着玻璃杯,最后好不容易又拿了瓶酒来,“真是疯了。”

“不会说话就少说点。”斯凯尔顿在一旁提醒道。

康斯坦丁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我本来就不想说话。”紧接着他示意安吉拉继续说下去。

“我听说过你在这片辖区的大名,也知道你涉足的领域——神秘学,恶魔学,驱魔术。我妹妹在住院前患上了严重的妄想症,她开始谈论恶魔和天使,我觉得她是被什么人给蛊惑了,康斯坦丁先生。有人给她洗了脑,驱使她跳楼,可能是某种团体或邪教。”安吉尔颇为认真地说出自己的想法。

“听起来很有道理,警探。如果是你认为的那样,你是准备去把他们都给抓起来一个一个审问吗?”康斯坦丁坐在椅子上问,“那我只能祝你好运咯。”

“好吧,我以为以你的背景至少能给我指明方向。”

“当然,没问题。”只见他的手朝门口的方向一伸。

安吉拉明显对此感到了失望,不过在短暂的沉默后她又笃定地开口:“我妹妹不是自杀,她是个虔诚的天主教徒。你知道那意味着什么吗,意味着,如果她自杀,她的灵魂……”

“灵魂将会直接下地狱……”康斯坦丁直视安吉拉的眼睛,继续往下说,“在那里她会被五马分尸,在尖角与惨痛中无尽地挣扎,永世不得超生,对吗?我说的对吗?”

“……噢,你真该死。”

安吉拉实在控制不住情绪了,她狠狠痛骂他一句,头也不回地摔门而去——这正和了康斯坦丁之意。

真是精准踩雷,斯凯尔顿想,他早就该改改这气人的说话方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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