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佩珮点点头,“他头发比我爷爷都白,眼睛是红的,说自己确实有白化病,而且因为在这个必须要把自己裹得很严,除了吃喝东西,还会一直带着口罩。他还表现很成熟,我最开始以为是他经历太多了才会这样。”
“那这舒等这个人他的基本信息已经出来了,肯定是大差不差了。现在该思考他到底想要做什么了。”鹿蜀组长直接在自己的小本子上把舒等的情况做了一个小总结,又写在了白板上。
“活。”舒鸾看向谢珏,“有的时候一个人的目的是很单纯的,对于舒等来说,小时候肯定过得很艰难,直到拜入了昆仑山门。但是好日子并不久,他天生的疾病让他时时刻刻面对着死亡,所以在见到了修道的力量之后,就开始为了‘活’而努力,应该已经成了一种执念了吧?”舒鸾把石板内容截了一小段念了出来,“......渐出五感顿皆失之象,本根有瑕,虽经历练,但无回天之力,且......”
鹿蜀组长在白板舒等的名字边划了一个长长的箭头,指向只有一个字“活”。
“他为了这个,在昆仑墟的禁地找到了禁书,知道了只要攒到一定数量的生魂或者是一定程度的灵力再结合禁忌法阵就可以让自己获得新生。”萧颂手指指着照片里的一段内容。
“生死是最世间最难扭转的东西,曾经他的办法或许可行,但是从地府出来的他,真的还可以以此重生再活吗?”谢珏说话间带着叹息。
“这个是目的,那过程是什么呢?” 鹿蜀组长把舒等做过的事情都简略地写上了白板,“还是收集生魂,我们对他也有了解和准备一定的抓捕办法,所以孤儿院的时候会带了专门的法器来,但是现在他要干什么呢?”
“他好像就是在简单找我当朋友,甚至还是用的本名。”裴佩珮说。
“他是不是以为他的一切都被抹去了,没有人会知道他?”萧颂皱眉看着白板。
“不会,他既然能干那么多事情,怎么会忽略最重要的名字呢?他肯定另有目的。”舒鸾掐着手指算了算,“他束发之龄就已经在昆仑墟学了两年了,那他现在的少年模样其实是他拜入昆仑墟之前的形象。”
“嗯,应该是这样。”萧颂附和道。
“他并不在意暴露自己的身份,但是他的计划还需要执行,不能提前被我们抓到,所以我昨天和他打了照面之后,他就消失了。”
“他接触的是我们之间最简单的裴佩珮,因为其他人要是接触的话,他可能会直接就被逮住,或者没有机会执行他的计划。谢珏昨天为了不打草惊蛇,所以放了他走,那他今天不应裴佩珮的约,是因为他发现了,还是另外有事情要去处理呢?”舒鸾抱胸沉思。
这时,萧颂突然举了手,“等一下,我刚才突然想到了师兄说的一个地方。”
“师伯说了什么地方?”
众人一起看向萧颂。
萧颂看向舒鸾,一字一顿地说道:“长——生——堂——”
“什么?”舒鸾不解但是还对着周围的一圈人人稍微解释了一下,“那个地方就在大楼的下面,算是被封印保护住了,就算是我都没有见过。我知道长生堂是放置先贤大能宝物的地方,是为了避免争夺宝物而引起纷争而建立的。”
“你之前说他为了一件宝物而灭了一个小宗门,会不会这件宝物被放在了里面,他想要拿到这件宝物,所以选择接近大楼里的人。之所以用本名,就是希望大楼的主人在之后去检查长生堂,他好趁虚而入。”谢珏给出了一个猜想。
“我是真不知道怎么开那个地方啊,这个计划的变数那么大,舒等真的会这么做吗?”舒鸾觉得谢珏说的有道理,但是谨慎起来思考,还是有风险啊。
“反正师兄说舒等的最终目的可能就是那里,其余的就不知道了。”萧颂耸了耸肩。
“唉,说了这么多,还是不知道他接下来的计划或者想要干什么。”舒鸾摇摇头。
鹿蜀组长安慰道:“至少我们对他更加了解了,也初步确定了一个可能的目标点——长生堂。其余的......舒老板,你介意我派两个人过来你这里吗?”
“这个当然没问题了。”舒鸾答应了。
众人又在一起头脑风暴了许久,想了几个不被动的办法,都因为有瑕疵而放弃了。
差不多快12点了,周锦过来送宵夜了才散会。
舒鸾本来想要留鹿蜀组长他们住一晚的,但是鹿蜀组长还想要回去再复盘一遍今天的会谈,所以带着人连宵夜都没动就走了。
“不要担心了。”谢珏从背后将舒鸾搂紧怀里。
舒鸾转身对着谢珏,眼睛垂着,只是用手搭着他的手臂,没有说话。
谢珏微微低头,将自己的额头靠着舒鸾有些冰凉的额头,温声说道:“不会出事的,我一直都会在你身边的。我们也不会始终被动的,他第一次能被惩罚到地府,就能有第二次。”
“什么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这是可以这么说的吗?”舒鸾笑了。
谢珏看着舒鸾终于有了点笑容,欣慰地抚着她的后脑勺,“我们肯定能把舒等这个难关度过去,先不要想了,好好休息一会。”
舒鸾点点头,将整个人都扑进了谢珏的怀里,感受着谢珏强烈的心跳,勉强暂时将舒等的事情放到了一边。
午夜,某地下室。
舒等对着镜子,镜子里幻化出大楼门口的情景,一辆越野车开了出去,里面坐的是他的“老朋友”。
“哼,才来了三个,太少了。”他的指尖滑动着镜面,“可惜,你只能反应大楼外面的景象,完全看不到里面的,但是没关系,简单地用也够了。”
说完,他用力一划,镜面好像起了两道小小的水波,然后变成了最普通的镜子。
舒等站了起来,走到镜子的另一面,那一面是真正的普通镜子。
他拨了拨自己白金色的发丝,捏住了自己嘴角边的皮肉,用力地往上一提,露出了一个诡异的皮肉之笑。
旋即又松开了手,脸上已经有了浅浅的淡紫色凹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