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也不重要。如果全部的源的确全部离开,那她们对我们也不会有影响和作用了。这些就当作世界起源的理论就行。”苏怜冰停下脚步,站定在辉夜星面前,“问题在于,现在的这个‘诺迪’究竟是谁?”
的确。如果说新历1年之前的诺迪其实是女性,并且是源。那之后的这个诺迪又是什么东西?若是在源消失之后跑出来冒名顶替的,是怎么做到无缝衔接,以至于让人无法察觉的呢?再者,要伪装成本来的诺迪,至少要有压制世上其余所有人的超巅实力。而超巅的诞生会产生不可能不被察觉的魔力光柱。从圣战结束直到现在,分明没有其它超巅存在的记录。
辉夜星将她的想法说出,苏怜冰点头道:“我也是这么想的。而且超巅存在无法改变自身样貌的基本特征,真的有冒名顶替的可能吗?就算外貌有法伪装,那属性呢?之后的这个诺迪也确实是展示过所谓的全系魔法的啊。”
“但以前的诺迪确实和现在的那个‘诺迪’,除外貌之外,相差的确很多。其思想理念前后不一,对事态度发生巨大转变,性格也变得古怪孤僻。疑点实在是太多了。”
辉夜星又深呼吸一下。在脑海中重新整合了一下方才的一系列对话。
仍然如老师之前所说的,诺迪目前的身份只能用“存疑”来概括。这些悬而未决的问题,恐怕要以后才能找到答案了。而这答案,恐怕对最终打败诺迪会有不小的作用。
将这暂时无法解答的问题搁置,辉夜星问向四年前留下的下一个问题。
“老师曾说要告诉我超巅之法的秘密,能现在就讲吗?”辉夜星问,“连所谓的‘源’都了解了,超巅之法应该不算什么秘密了吧。”
“哎你这小家伙。”原本忧愁的气氛被打断,苏怜冰有些气恼,“怎么刚才的问题还不足以困扰你吗?”。
“解决不了就暂时放到一边,老师你不也是这么教的吗?”辉夜星作委屈状,“而且也不是没关系的问题吧。知道了超巅之法,不就更能判断诺迪究竟会不会是别人伪装的了吗?”
“净说歪理。虽然也不是什么特别秘密的东西,”苏怜冰没好气,“但我领悟了四百年的道理,就这么白白告诉你,你也太幸运了。”
星只好赖皮地吐吐舌尖。
“哼,那我就简单说说吧,具体的你自己去体会。”苏怜冰比出三根手指,“超巅之法各有参差,统而论之共有三种。”
“第一种,置身于符号系统中一个被彻底神圣化的位置。比如在男权社会中,就是受爱人支持并为崇高理想献身的丈夫。这一种超巅便是由所谓的银月圣贤辉月所创,且历史上只有男性超巅会采用此法。”
“第二种,舍弃自身原本的符号学位置,仿佛让自己成为大它者的代言人,利用符号系统的自我整饬使自己不断有序化。这也是后来大多数超巅的成就之法。”
“第三种,也是最为稀有的一种。与另一个主体互相证明对方的符号学位置,互相体认的过程中不断生产出新的符号学机制。这种方法能够且必须同时达成两个超巅。”
“那你觉得,哪种超巅最强呢?”苏怜冰说完,眯眼问道。
“第三种。”辉夜星几乎是立即回答道。
“为什么呢?”
“因为,如果是以前,我或许会以为是第二种超巅最强。但这第三种,不正是在模拟初始两个‘源’之间的作用吗?”
“没错。”苏怜冰点头道,“前两种的超巅必须依赖外界的符号学系统。而第三种,两个主体之间便构成一个不断再生产的系统,不依赖外界也能变得越来越强。”
“第一种超巅想要变强,就必须不断找到牺牲品支持自己,在此过程中还必须保证自身虚伪的神圣化。条件苛刻,手段低劣。不足挂齿。”
“第二种超巅虽然能很快触及世界法则的根本,但丢弃自己的符号学地位会导致自己在人类社会中失去位置,反而脱离整个符号系统,最终导致本体论地位的丧失。大多数超巅都很快离开人类社会,就是这个原因。”
“只有第三种,能够在无论何处都不断变强,并且在不断的运动中保持自身的主体性。但要达成这种方法,就要找到那另一半。而且其难点更在于,如何与对方共同达到那种相与为一的状态。”
听完苏怜冰的讲解,辉夜星已心中有数。“多谢老师指点。”她说。
“哎呀,一不小心又说多了。”苏怜冰叹气道,“你真是过分幸运了。”
“本来条件就符合了,超巅之法还给你直接点了出来。这下你成超巅只有时间问题喽。”
符合条件了?什么意思。辉夜星想。啊,老师难道说的是——
“老师知道我,我跟....”话到嘴边了,她却不敢说出口。她可不敢去想自己要怎么跟芈亚娜达到那种相与为一的境界。
“当然说的是她,那个叫芈亚娜的小朋友。”苏怜冰嘴角扬起一点坏笑,“我看到你和她的命运缠得是越来越紧密,指不定什么时候就,”她啪地一拍手,“碰一起再也分不开了呢。”
啊啊啊啊别说了....辉夜星只觉得越听越羞耻。老师好像每次都能知道自己和芈亚娜之间的事....半步超巅的实力就用来看别人情运的吗!
“没什么事了就回去吧。”又交流了一番其它琐事后,苏怜冰走回密室中心悬浮起来说道,“记得我说的,这次的历练有不可错过的机缘。要谨慎的同时尽力争取。”
“是,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