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低头一看，不满道：“《哲学改革的预拟提纲》？这么无聊？”

“那你去年送的《无前提性辩证》就有聊了吗？”木可娜娜抱起双臂，反击道。

“算了，也谢谢你了。”辉夜星收起书，转而问道，“那你要修什么专业确定了吗？”

“我啊，估计就哲学系吧。也没什么别的可选的。”木可娜娜耸肩道，“我倒是好奇芈亚娜要选什么。”

对面的芈亚娜闻言，头也不抬地说：“历史系。”

“切，倒是你的风格。”木可娜娜对意料之中的结果深感无趣，转而又朝着辉夜星。

“那就你没说了，你想选什么？反正就是魔导原理什么的吧。”

“还没确定。”辉夜星又拿起饮料小啜了一口，看着杯中微微晃荡的水面不再说话。

“……”木可娜娜沉默了一下，奇怪道，“没确定？你不选魔导啊之类的吗？那你之前写的那些论文是干什么的。”

“那些课程论文只是为了可以修那些专业课写的，跟选什么专业又没关系。”辉夜星继续盯着液面道，“我们学院只要修了相应的课程，又有足够的论文发表成果就可以拿到对应的学位。而我的目的只是魔导工程的学位罢了。”

“而且我获取知识主要也是自学，选什么专业对我来说其实没什么意义。”

“那你不如跟我一起选哲学系，又闲，以你的基础也不用费多少心思在课程上面。”木可娜娜道，“我还不是看着这一点选的。会里那么多事，要是没有多余的时间可不行。”

见辉夜星一动不动，她又拿胳膊肘拐了两下说，“你不也一样忙？就选哲学系多好。不像那些理工科还有实验之类的各种事情，浪费时间。”

“....我再考虑吧。”

“那就再见了哦。”门口，冷雪儿怀中的茜卡莉挥挥手，露出她一贯的甜甜笑容。

“明天见。”辉夜星也笑着挥手，在冷雪儿转身后关上了门。

看见茜卡莉可爱的笑容会让人不由自主地也微笑起来。这是辉夜星近年来为数不多的产生笑容的原因之一。

送走大家，星长出一口气。转身却看见芈亚娜正在打扫生日会留下的各种杂乱。

“还是我来吧。”她连忙道。明明是自己的生日会，却把俩人共同的寝室弄乱了，实在是不好意思。

“难得过生日，不休息休息吗？”芈亚娜抬眼道。

“可，可我打扫得快些啊。”辉夜星避开内心的真正想法，另找了理由。因为那说出去像是拒绝了芈亚娜的好意，又突显生分。

“好吧。”芈亚娜于是将垃圾袋放在桌边，去做自己的事了。

辉夜星用力量属性魔力将垃圾全部升起，把垃圾袋撑开让它们全部归位。又向身后一指，接着背后的洗手间水声传来，几秒后一张半湿的抹布便飞来将桌子擦净。

一分钟不到弄完清洁，把临时搬出的小方桌和多余的椅子放回空间戒指，又把平时用的椅子归位。辉夜星却听一边的芈亚娜开口说道：“说起来，14岁。已经不算小孩子了啊。”

辉夜星一怔，抬头呆呆地看着她。这话....是什么意思。

“从今天开始，我们别再睡在一起了吧。”

看着芈亚娜没有露出丝毫情感的深邃双瞳，辉夜星心中如有什么轰然倒塌。上千个日夜积攒的悲伤仿佛一时间冲上心头，她一下子避开视线，强忍泪水撇头看向地面。

一句沙哑的“为什么”不自禁地从口中轻声吐出，却不是在问芈亚娜，而像是问自己，或问苍天。

“本来就是方便我吸生命力才睡一起。既然如此，再这样勉强你也不好。我们现在身体也长大了，一张床也不太够了。不是么。”

芈亚娜的声音从一旁传来，辉夜星却根本一点也不想听进去。可是她又有什么选择呢？睡在一起这种事，她怎么可能去主动要求呢？

“那就....分开睡吧。”

辉夜星根本没有想到这所谓的14岁生日竟然带来这样的结果。睡在床上，好像芈亚娜仍然在身旁一般，她留出了一半以上的空位。星用手轻轻触摸另一边的床面，却只能感受到布料的微微凉意。

也管不了对面床的芈亚娜会不会察觉，她再也忍不住泪意。滚烫的泪珠随着她的轻轻抽泣滑落在两人之前共用的枕头上，却无法填补那缺失的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