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解释归解释,她也认定这同样是对芈亚娜的冒犯。擅自将别人性化,又擅自进行满足这种□□的凝视,这当然无论如何也是一种冒犯。
——因此,她不会多看哪怕一眼。她的目光扫过那一幕,没有丝毫停留,反而赶紧向上移开。
此时时间已是深秋,天气转凉,二人的私服已经是长袖T恤和长裤。辉夜星的目光往上移,便落到了芈亚娜拿着书本的手上。
由于体质原因,芈亚娜的皮肤是那种白得好像不健康的白。透过她手背有些透明的皮肤,甚至隐约能看得见紫红两色的血管参差网布。芈亚娜的骨架比辉夜星的稍大,因此手也略微更显骨感。纤细的手指尖翻动着书页,仿佛翻开辉夜星的心门。
如果是手的话,应该多看几眼也可以。一是因为手是平时都得露在外面的部位,从这点来说大概没有什么看不得的。二是因为手相比于脚,性化得更少而美学化更多。简单地说就是只要不往那方面去想,那么手可以就只存在美学意义,可以单纯地欣赏。
但是介于“美学体系是否以及在何种情况具有压迫性”这个问题荆棘会里一直都没有吵出个结果来,辉夜星也不敢看多了。
她脚步未缓,很快就走过了芈亚娜的位置,不再看得见对方的身姿。
“我要出门了。”她走到玄关,转过身汇报道。
“会里有事吗?”芈亚娜放下书本,转头问。
“嗯。晚上开会。”
“那慢走。”说完她又回头读起书来。
休息日里辉夜星若是要去图书馆,一般都是一大早就出门的。像这样忙完家务再走一般则是晚上要开会或是有别的安排。二人也都对此习以为常。
辉夜星作为内会成员,要出席组织里平均两个月三次的讨论会。如果是旁听倒也可以不参加,但她是参与讨论的主要人员,不可不去。至于为什么大中午的就出门,是因为她要先和木可娜娜确定发言内容。
待辉夜星开完会回来,时间已是10点半。近年来二人的睡觉时间从10点逐渐推到了11点,所以她回来得也不算太晚。
在门口说过“我回来了”后换完鞋走进寝室内,辉夜星看向自己床位的梯子下——有芈亚娜的拖鞋,说明对方已经上了床。
“我洗漱完马上上来。”辉夜星望向床上的方向道。不过由于床板的遮挡,她并看不见芈亚娜的身影。
“嗯。”轻声的回答从那边传来。
虽然已经不早了,但由于出了门,她还是快速地洗了个澡。要洗得干干净净的再把自己献给芈亚娜吸生命力——可能是想满足一种这样的仪式感。
关灯爬上自己的床,辉夜星蹑手蹑脚地挪到芈亚娜身旁躺下。随着实力的增长,视力增强的她已经能在关灯后几乎没有光的情况下很快看清东西。她这般拘谨只是为了不碰到芈亚娜的身体而已。
与此同时,她的心跳也开始加速。这不是说都三年多了她还没适应这件事,而是这样的身体反应已经变成了一种条件反射。一来这几乎是与芈亚娜唯一的亲近机会,她不可能也不愿意完全以平常心去看待;二来这也有身体因为习惯被吸取生命力而自己进行调节的因素,就像运动员即将开始运动时身体就会提前产生反应一样。
她一躺下,芈亚娜便靠了过来,像往常一样贴近她的脖颈,开始吸取生命力。
熟悉的酸痛感从脖子处蔓延开来。辉夜星一点也没有抗拒,反而全身心地感受着。此时,连芈亚娜的呼吸吹拂在自己皮肤上的触感或许都是次要的,被吸取生命力时脖颈上这份可以算得是痛苦的感觉才是辉夜星最中意的。
因为她能通过这份由芈亚娜带来的痛感,感觉到自己被她占有,被需要,被支配——作为一个用于提供生命力的玩偶一般被占有;作为唯一的生命力来源而被需要;作为一个心甘情愿献出自己的奴仆一样被支配。
她无比地喜爱和眷恋着这一时光,更是因为羋亚娜在这个过程中展现出的那一丝随心所欲,那一丝疯狂。
芈亚娜在吸取生命力时,会露出她自己可能都意识不到的,充满着欲望的眼神。她也常常会肆无忌惮地加大吸取的力度,即使让辉夜星疼得轻轻抽搐。
与平时仿佛无欲无求实则是压抑自身的,在对练时点到为止从不伤到这边分毫的,不愿接受这边的哪怕一点帮助的芈亚娜不同。此时的芈亚娜才显出一丝真实,才显出一丝自己初遇她时从她眼中看到的,那种不羁的气质。而这样的羋亚娜才正是辉夜星所喜欢的。
时间一秒秒过去,很快芈亚娜已经快要吸够每天约定的量。而要不是有这个约定,辉夜星是绝不会出言提醒的。
每当她被羋亚娜吸取生命力的时候,她都想就这样持续下去——就这样一直下去,一直满足羋亚娜的欲望,直到自己的生命力枯竭,直到自己死去。就那样把自己的生命全部交给她,或许也比现在这般咫尺天涯的距离感要好得多……
这次,没等辉夜星提醒,芈亚娜便自己停了下来。她默默地退回她那半边,闭眼冥想来消化这份生命力。
啊,结束了啊。辉夜星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