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会这样,因为她打心底里知道,淼淼将她带往的地方,才是对的地方。
掌门怒斥她勾结邪王门徒——他对这个大弟子向来是没什么耐心的,骂她令门派蒙羞,叫她现在自觉供出那个乞丐门徒一切。
苏婉容很怕,却抖着牙,说不知道。
那个含了不轨之心的长老,假惺惺劝说掌门,说这个向来听话的大弟子一定是被欺骗了,愿掌门此时还是不要被怒火冲了头。
就在那个年轻些的长老说要对苏婉容动刑的时候,外头一弟子来报,呈上了一封信。
掌门面色阴阴地将那信解开看完了之后,态度却发生了变化。
这封信上的内容,让他的想法改变了。
掌门不再怒骂苏婉容这个大弟子,而是“心平”了起来。
又责问苏婉容几句后,他问她道:
“这么说来,你依旧认为那个乞丐是无辜的?”
“师父,”苏婉蓉叩了一个头,“淼淼她,绝不可能自愿成为……邪王的祭器。”
掌门冷笑一声。
“为师知道,你心里是有几分怨为师的,为了那个乞儿。”
“弟子不敢。”苏婉容没抬头。
“你要知晓,身为大师姐,为师不得不对你更加严厉,以磨练你的心性。
为师一直望你成为其余诸弟子表率,可惜啊……可惜。”
“弟子让师父失望了……”苏婉容此时的话已不是发自真心说出,她现在内心很复杂,大脑介于麻木和混沌之间。
“但你依旧是为师的第一个徒弟。”
“……也罢,你抬起头来。”
跪在下头的女子闻言抬头。
她额前发红。
“为师也看出来了,你对那乞儿是情深义重,你果真就如此信她?”
“弟子,以自己性命担保。”
“你自幼便在山上,你可知那山下种种人心邪恶?”
“弟子、弟子知道她是什么样的人。”
“你如此信任于她,
倒令为师确实有些感慨了。”
掌门的那张脸少有的在她面前,不那么高深莫测着、高高在上着,竟放下来了几分。
“好,好。”
苏婉容:?
“看来你确实引那乞儿为知己,
你可知这信上,写了什么?”
“弟子不知……”苏婉容摇了摇头。
到底是什么……
接下来掌门告诉他这大弟子,信上写的乃是在其他处发现了几个邪王的祭器之事。
一番调查后发现那几个都是邪王旧部下的后人,那几个祭器身上全有特殊的邪术印记,且性情大变,被锁魂链锁住时更是经受不住刺激陷入癫狂之中。
那几个皆是邪王旧日忠实部下的后人,自小便期盼着有朝一日邪王能卷土重来,他们成为祭器,皆发自真心,十分渴求奉上自己。
“这些都和那乞儿不同。
那乞儿不似被夺了心智,虽有疯言疯语,不至癫狂。”
“师父,您这是说?!”
掌门叹一口气,“倘若她真是无辜,却是我们有错。”
“师、师父……”苏婉容眼眶里泪水打转,为的淼淼。
掌门道那乞儿可以将她给放出来,她可走动,却不能下山,毕竟不管她是自愿还是非愿,她都已经是邪王的祭器。
他告知苏婉容在有办法让乞儿从祭器之身恢复前,苏婉容要担起看住乞儿之责,随即让她回去。
离开之后,女子抹了抹眼睛,将泪抹去。高兴之中,心中的几个不解之处,却也放大了……
……而明碎夜那边,知道虽不除锁魂链却解了她的禁之后,心中也是疑惑。
她对残魂道:“他们对我态度是软了些,不过是否有些快了?”
残魂:莫非生了其他变故?
……
掌门修行的一静室中,那封信在他的灵火中被焚毁。
而那信上写的根本就不是什么发现几个祭器,而是说道邪王极有可能附着到了那个乞丐的身上。
这是由别的门派发来的一封密信。
这个消息是从一个懒散的散修那里得来的,那嗜酒的散修用这消息换得一坛仙酿,对于邪王之事确是丝毫不关心,好像邪王之事还不如一壶酒。
后来散修顷刻不见踪影,那门派人才知那是个高手,就是不知那散修又是如何得知那消息的了。
邪王狡诈,而过上些日子,在那阴邪之力最弱的那一天,他会备好一份“大礼”给邪王。
他要在应邀前来的诸门派前揽得那份诛杀邪王之功。若这事成了,也会给那送信来的小门派应有之物。
便先让邪王肆意这几日,也好叫他放下戒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