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了吧,这就是名门正派。”邪王道。“他们以为你是祭器,想通过你找到我,而那样要让你濒死。”
明碎夜心想:所以本来祭器是什么?
“怎么说?”
“祭器和我的连接是很弱的,想要那样找到我非常之难,需得让祭器一直在濒死之态才行。
你会被他们折磨不少次。”
将死不死。
明碎夜张开口:“你们会后悔的,一定会后悔的。”她用一种看透了什么的目光扫视那个掌门和其他人等。
话一出有个人就斥她“大难当头还胡言乱语”。
“是不是乱语,你们心中有数的。”她的目光落过每个人身上,露出似笑非笑的样子。
“岂容你在这胡言!”
然后那个激动的人被掌门手一抬制止了。
明碎夜对身上附的残魂道:“我没了你也得没,你禁不起再折腾一次了吧。说说看你知不知晓这些人的虚伪行径,好叫他们暂时不敢动我。”
她面前那些人,有的在掌门身后交换了个眼神。
那个激动的人,则放低声以一种恳切的态度向掌门进言什么“邪王当年害人无数,其门徒应该……”之类的。
残魂:他沉睡了这么些年,有些秘辛相关的人都死光了。
再听听这女人的话——“禁不起再折腾”,这是什么口气!这破落门派要折磨她,她就拿来要挟自己了!
……呵。
等他复活了,可有她好受。他不会让她轻易地死的。
他不情不愿:
“我倒是知道这破落掌门的祖师的龌龊事,若他还想要祖上名声,就不会对你做什么。”
虽是很不情愿,暗暗咒骂这女人,但还是捡了个最可能让她被放过的事说出来。
没办法,毕竟他现在还要靠着她。
他告诉明碎夜那样朝那掌门说,不要太直接,留有余地。
……若是从前的自己,又何必这样麻烦。
妨碍到他的除了就是。
明碎夜开口,幽幽朝那些人道:
“要是我受伤了,你们就永远没机会晓得为什么你们那天资卓绝的前辈、五代掌门座下头一号弟子、曾经的剑仙,为什么会失踪在苍山会武后了。”
这话一出,其他人不为所动。
唯掌门色动。
脸色变得更阴沉了。
这一变化叫其他人有些害怕,叫明碎夜看了更厌恶起来。
“你又胡说些什么?!
掌门,我看不如先割了她的舌头!”这是那个急于表忠心的蠢货。
掌门再次制止了他,眉头微微皱起来。
他一双眼睛像年老的鹰一样看过来,浑浊中留有几分当年的精明,明碎夜丝毫不惧,直视他。
“你从何得知那件事。”他问乞儿。
可惜明碎夜不是他弟子也不是这个门派的,他那套师徒尊卑的道理和掌门的威严在她这里行不通,明碎夜还随时能离开这个世界。
她笑笑,道:
“这是尊上告诉我的。因我虔信尊上,尊上令我替他行道,自然要让我清楚许多你们的龌龊事。”
此时她身上的残魂:嗯,这称呼倒是不错。
明碎夜则是心念着如何让那一缕残魂更好地为她所用,还有能否在走前掐灭掉。
最后她被那掌门下令先关着,那些人就离开了。
……
“真管用,你知道的还挺管用的啊。”
呵呵。“那是自然,我还要倚靠你,又怎么能让你陷于危难之中呢……”
“所以那个天资卓绝的以前掌门的弟子,那个剑仙为什么失踪的?”
“这件事说来话长……”
“你可做到长话短说吗?”
……。“他为了门派牺牲了。他不死,此门派丑事必露。”
明碎夜:看来具体的他不想说。行吧,她也不逼紧他。
“可惜……”她叹道。
残魂:可惜什么。那人若不死,自己说不定残念就留不了了,也就没有卷土重来的机会了。死得好才是。
“是啊,可惜。”他道,“难得一个这门派里还看得过去的人。”
“接下来的日子里他们恐怕会对你态度软下来些,你可不要轻信了这群虚伪的家伙啊。”
“我不会信这群人的。”
“那就好。
我是担心,你信了这群面善心恶的,最后被剥皮去骨都不知道。”
“这么可怕?”
“还有谁会比敌人更了解你?这么多年过去,他们还是这样。”
明碎夜不语。思索。
那声音继续道:“我和你现在一条线上了,你也是无辜……本来好心,却被他们抓了关在此处……”
“你觉得他们会把这个锁链解开吗?”
“不好说。”
“你不是最了解他们?”
“……
毕竟,许多年过去了。”他解释道,“我看这派门风还是那般,但你要问我每个人是什么样,即便是我,也是不清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