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血色的字是这么写的。
这会也是那个管家留下来的吗?
墙上的血字明显写得比里面纸条上的字更加……写的时候情绪更激烈。
激烈得多。
也潦草得多。
好在索菲亚有时下笔也异常潦草,所以认了出来。
瑞文:“这是一条规则吗?”
拉里:“这肯定、肯定是一条规则!”他有点儿激动,但是压低了声音。
“我们绝对不能违反这条规则,不然的话、不然的话——”
拉里·芬克的唾沫点儿随着他嘴唇激动地上翻下翻不断飞出来。他迫切想证明自己的聪明才智。
卡娜莉:“不让尖叫,是让我们遏制恐惧吗?”
“想不尖叫找个东西把嘴给堵起来不就行了?”艾莉森·詹姆斯觉得这什么规则可真好笑。
“我想应该不会这么简单。”瑞文道。
“呵,随你们。”艾莉森冷笑一声。
不过她虽然自己这么说了,也没去找什么把自己的嘴给封起来。
她不信任其他人。
其他人心中也有这么想的,也有认为真把自己嘴巴给封起来可能又会来一次窒息的。
这栋别墅的主人,那位“小姐”,应当是想要恐吓他们,看他们被吓得要死还不敢尖叫那副样子。以此来折磨他们。
……这血色的字更可能是那位小姐留下的?
“如果违反了不知道会遭到怎样的惩罚……可惜这种事情不能试错。”栗发男生将手指伸向墙上的血印。
抹了一下,鲜红的、稍微有些粘稠的液体绕在修长的手指上流下。“想必我们接下来会‘迎接’不少被制造出来的恐怖。”
“会受到各种想得到或意想不到方式的恐吓,更甚于前?
让看到这些血字的我们内心从此刻起时时吊着,这也是那个小姐所希望的吧。
说不定她正在偷偷瞧我们的反应呢。”作为教师,索菲亚觉得她应当再次安抚这些孩子,
“不过我觉得做好心理准备也好,而且都已经这么可怕了。”
她的安慰常常是这样独特。
其实他们这些人,包括她自己,包括年纪最小的那小女孩,在遇到这种情况后,害怕的程度比一般人轻多了。
难道就是因为如此他们才被召唤到这栋恐怖别墅吗?
否则来的人一下子就被吓破胆或者game over对于那个小姐来说太过没意思?
不过,这一点索菲亚倒是猜错了。
……从钟上掉下来的这一把钥匙能打开的是二层到三层一侧的门。
右侧。
总算能到上头去了,但危险也会更多吧。
但他们又不能不去。
说实话在这里鬼好像无所不能,他们只能任其玩弄,按照要求来,期盼设定这个“游戏”的家伙能够遵守自己游戏的规则,让他们这些人中“通关”的真能离开这个地方。
还期盼这座别墅里能有稍微有些良心的幽灵,帮他们一把。
当然,期盼只是期盼。
这大家心里也清楚。
不尖叫出来、不尖叫出来……难。
想想吧,迎面突然地就出现了一张惨白到极点、眼眶里黢黑、还留下血泪的鬼脸,那种时候还要忍住不尖叫出来——那太难了。
“早知道以前多看些恐怖片了,提高耐受。”瑞文开玩笑道。
他的心理素质也是强的,这时候依然能开得出来玩笑。
“咔嚓”一下那扇铁栅门被打开,大家依次通过。
有人舒了一口气,不过他们很快就察觉到了不对劲。
这一次并不是空气稀薄什么的,而是一种……压抑感?
并不是错觉。
索菲亚切实地感到身周变得沉重了。
艾莉森:?
提米微微地喘着气,手抓向自己胸口处的衣服。拉里·芬克则是大口吸了一口气,虽然比起空气被抽离,这个能忍受得多,但不适还是不适。
“这是‘贴心’地给我们营造了氛围吗?可真够‘贴心’啊……”瑞文道。
而小女孩格蕾丝的脸色变得更差,她又咳嗽了起来,仿佛通过激烈的咳嗽能够让积聚在身体里膨胀的郁气发泄出去一样。
艾莉森·詹姆斯本来就不舒服,看她又是这个样子,不知第几次心中升起了对格蕾丝的浓浓的厌恶,心中怒火熊熊。
她狠狠拨开卡娜莉,对方还没反应得过来,她就一巴掌甩了过去,小女孩的脸都被她甩歪了。
然后在下一瞬竟变得像一个苍白、肿胀的皮球,被甩飞了出去撞到墙上,然后掉下咕噜噜地滚起来,最后那面孔朝向了,她。
是一张熟悉的脸。
并不属于小女孩的。
如同死鱼样的面孔,漆黑的眼眶里白色鱼珠般膨胀起的眼球死死地盯着她。
死死地。
那中间只有一点黑色仿佛瞳仁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她。
“不、不——你不是已经死了吗?
你这个该死的臭婊子!
你不是在几年前就已经死了吗!”
那张脸朝艾莉森露出了笑,
一个嘲讽的笑。
“是你害死了我,现在我来找你啦。”
“——啊!!!!!!!”
艾莉森再也忍不住,尖叫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