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故悠悠醒来,揉着还有些朦胧的双眼,望向身旁,空荡荡的。
猛然回神,宋故这才发现马车早就停了,匆忙掀开帘子,他着急的寻找某人的身影。
宋故左看看右看看,终于在前方不远处发现了那抹朱红,人忽地安心下来。
立刻从马车上下来,宋故往封渊那边走去,走到封渊身边,宋故才注意到面前威严的大门。
偷偷瞄了一眼封渊,宋故发觉他原来一直在看着大门上方的将军府门匾。
默默等待许久,宋故终是忍不住询问:“我们到了?”
“嗯。”
封渊应了一声,慢慢垂下目光,做了一个手势,后面不远处的侍卫立刻上前敲起了门。
“砰砰砰”敲击的声音持续响着,不知过了多久,面前威严的大门才缓缓打开。
一位满头白发,身材消瘦的老头慢慢走了出来,见到封渊,他立马对着封渊行了个礼:
“不知大人前往,老奴有失远迎,请大人先跟随我进入府中。”
封渊点点头,让侍卫守在府外,自己进入府中,宋故望着他头也不回的进去,立马紧紧跟上。
走在封渊身边,宋故边走边打量着这个老将军的府邸,常见的花花草草,典雅的木制屋子。
但是…不知为何,宋故走在通往厢房的长廊上,总感觉不对劲……
仔细又看了一下,宋故不禁睁大双眼,他终于发现,所谓的违和感在哪了。
是“人”啊!明明那么大的宅子,但是他一路走来,零零散散也就看到了三四个人。
心中不禁开始打鼓,宋故望向封渊,发觉那人依旧淡淡的,他只好压下愈发升起的不安。
不知走了多久,穿过又一道长廊后,那位老人才慢慢停下。
宋故望着前方紧闭的雕花木门,正想询问,旁边的人已经推开了木门进去了。
宋故见状也立马跟上,进到里面,宋故这才发觉榻上躺着紧闭双眼的老将军。
“将军早就卧床不起了。”
后面缓缓传来声音,宋故立马回头,看着带他们进来的老人哀伤的叙述着:
“将军自从告老还乡后身体就越来越不好了,近来更是发病就昏迷几天……”
宋故听他说完忍不住问道:“那为何不找太医来问诊一番?”
老人看看封渊又看向宋故,脸上虽是不解但还是沉重的回道:
“将军不找太医是他说过自己早就命不久矣,何必在劳烦圣上挂心……”
宋故听罢顿时一僵,心中莫名升起五味杂陈的情绪,他现在可是因为查清谋反才过来的啊!
望向封渊,见那人还是一如之前没有什么表情,宋故不禁垂下眼眸,自己确实太容易被触动了。
封渊望着静静躺在榻上的老将军淡淡道:“将军戎马一生,陛下会知道的,我们在此浅等几日,等他醒来。”
老人点点头:“老奴这就为摄政王准备好房间……”说着他看向宋故面露不解:“那这位大人是?”
宋故看着老人探究的眼神,他这该说什么啊,难道瞎编一个身份还是说自己就是皇帝!
空气突然寂静,正当宋故打算瞎编一个身份的时候,旁边站着不动的封渊终于开口:
“这位是正三品通政史邵昊大人,把他安排在我附近即可。”
“是。”
听他说完宋故不禁松了一口气,反正除了宫中的人应该没有人见过自己的样子。
不过心中默默吐槽一下,咋每次都是邵昊呢?
上上次是,上次也是,这次也是直接抓的他身份,要不以后还是不要见到他好了。
跟着老人往住处走去,看到封渊走进前面的房间,宋故哀怨的看了他一眼,就这么让自己一个人。
不过心中再怎么样也没用,宋故跟着老人往另一处房间走去,走了许久终于停下。
宋故看着虽然和封渊房间相对,但是距离却有一段不短的长廊的地方,这是附近?
紧盯着老人开锁,宋故心中愈发怨怨念,看着看着宋故猛然发觉老人手背上一道明显的伤痕。
“老伯你这手上的伤是怎么来的?”
听到宋故的话,老人停下动作看看手背,看了一会笑道:
“大人,老奴这是砍柴时不小心划到的。”
宋故应了一声,从怀中掏出一瓶伤药递给老人:“老伯那你拿这个抹抹吧。”
这个伤药是上次学骑马受伤时太医给的,这次出来他正巧带在了身上。
“使不得,使不得…”老人连连摆手,宋故强硬的把药塞到他的手心:
“伤好就行,药本来就是用来治疗伤口的。”
望着手心的药,老人立马俯身行礼:“谢谢大人。”
宋故连忙扶起他来,摆了摆手,表示不用这样,便往房间里走去。
进到房间,宋故打量了一眼,虽然没有宫中寝殿那么大,不过也到可以。
“大人,有什么需要的请吩咐老奴。”老人见宋故站在屋中开口说道。
宋故点点头,看了一圈后问道:“老伯,你伺候将军多久了?”
老人听到宋故的问题先是一愣,过了好久才回道:
“我……来到将军府已经有三十个年头了……”
“那确实挺久了。”
宋故看着床榻随便回了一句,他现在累的不行,已经想好好歇歇了。
“嗯,大人,那老奴就先退下了。”
“好。”
听到宋故的回答,老人轻轻关上木门,往远处走去。
宋故见人走后,立马脱下鞋子往床上一躺,这马车坐了许久实在累的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