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你怎么能这么说呢,连爸妈的赡养费也不给?”耀祖没想到,这么多年来都乖乖打钱的姐姐,竟然突然翻脸。
“赡养费?”
宋晚嘴角微微扬起,露出一丝讥讽,显然不打算再维持虚伪的面具。
她转过脸看着宋耀祖,冷笑一声:“我这些年给爸妈打的钱,粗略算算,少说也有几百万了吧?”
宋父和宋母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但宋晚毫不在意,继续说道:“根据法律,赡养老人的条件是‘缺乏劳动能力’和‘生活困难’。”
她扫了一眼宋父脖子上那条粗大的金链子,又瞟了一眼宋母手腕上那只玉镯,语气充满嘲讽:“你们有符合这两个条件吗?”
“再怎么说,那都是爸妈,你真打算不管不顾了?”宋耀祖脸色铁青,他猛地站起身,质问着宋晚。
而旁边的宋父宋母,直接指着她大骂白眼狼了。
“按照法律规定的标准,赡养费从你们六十岁开始计算,按月支付。那么,以我这些年给的钱,足够赡养你们到一百二十岁了。”
她的语气冰冷、毫无感情,仿佛这场家庭纠葛不过是一场再普通不过的交易。
即使在炎热的夏夜,也让人不禁感到一丝寒意。
宋晚话语如刀般锋利:“所以,别再来找我要钱了。”
这一刻,宋晚彻底宣告了自己的决裂,她再也不愿被这个吸血的家庭所束缚,重新掌握了自己人生的主动权。
*
“姐——”
折腾了半天,今天四个人只拿到了一条翡翠项链,耀祖如何甘心就这样打道回府,他不甘地开口。
“哦,对了。”
宋晚看着自己的弟弟,有些可惜地截断他的话头:“我记得你也是托了夏楚昱的关系才进了夏氏集团子公司上班的吧?这样一份钱多事少还离家近的工作,恐怕岗位竞争也很激烈吧?我可是说过,现在生意不好做,恐怕一不当心,公司就会有个裁员计划……”
她的话像是随口提起,但每个字都带着暗示和锋利。
宋耀祖听得脸色一变,喉咙微微动了动,却一时没敢接话。
宋晚淡淡地笑了笑,目光在弟弟身上扫过,如果不是托了原主的关系,凭他那平庸无奇的能力,哪怕是祖坟冒了五彩云烟,也绝不可能进入夏氏集团这种大公司。
宋耀祖紧紧攥着拳头,宋晚却仿佛没有看见似的,依然保持着那副波澜不惊的神态,仿佛她才是掌控一切的人。
“所以啊,”宋晚语气依旧轻柔,但其中的锋利让人不寒而栗,“别再让我为难,也别再试图挑战我的底线。”
宋父见一家子都被这个伶牙俐齿的东西怼得说不上话,又想到自己原本在牌桌前大手大脚的潇洒都将化为过往云烟,也按捺不住了:“你今天说了这么一大堆糊弄我们,就不怕我们直接找到夏楚昱面前去吗?”
宋晚态度虽刚硬,他也回过味来,她刚刚胡编乱造的一大堆,肯定都是糊弄他们的谎话。
听了他的话,宋晚忽然嗤笑一声,笑得其他人心里发毛。
“那你现在直接下楼,赶紧去找他要钱。”
她收起脸上的笑容,伸手就要赶他们下楼:“你们猜猜夏总会不会直接报警说你们敲诈勒索。”
“爸,你说什么呢这是!”
耀祖脸红一阵白一阵的,他只敢欺负宋晚这样的软柿子,哪里敢真的去找夏楚昱?
他爸妈没见过世面,他可不一样,像夏楚昱这样的人物,甚至都不用伸手,就能不费吹灰之力地碾死他们。
“姐你消消气,大家都是一家人,何必话说得这么难听。”郭珊笑着打圆场。
“是啊,”宋晚也微微一笑,“一家人,为什么非要我说出这么难听的话呢?”
“是不是我之前太好说话了,所以你们都开始蹬鼻子上脸了。”她轻轻叹道,“在我还没有说出更加难听的话以前,安静地离开夏家。”
“否则,”宋晚举起自己的手机,“我就让保安请你们出去了。”
“我们走就是了!”看到她真的接通了电话,耀祖咬牙,转身准备离开。
“爸、妈,还不走?”
见自己的父母还没认清现在的情况,他怒道,“没看见人家都要赶我们了吗?!”
“我说了,安静一点。”宋晚蹙眉,警告道。
“麻雀变凤凰,狗眼看人低。”耀祖小声地骂道:“要不是仗着这张脸,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爬上夏楚昱的床。”
“你再骂一句?”宋晚的耳朵很好,立刻冷眼看过去。
耀祖不敢再说话,牵着郭珊,四个人夹着尾巴灰溜溜地往楼下走。
*
夏泽静静地从门后走了出来,确认宋家人已经离开,脸色却仍然不太好看。
刚刚在门外,他偷听到了宋耀祖离开时嘟囔的那几句恶毒话。
宋耀祖的话语中透着一种令人不安的愤恨,“改天我一定找人毁了你。”
改天?
夏泽默默重复着这句话,心里一阵寒意蔓延。
他不由得紧蹙眉头,宋耀祖竟然对宋晚充满了如此深的恶意,竟还口出威胁。
银灰色的月光如水般流淌在露台窗边,清清冷冷,映衬着他晦暗不明的眸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