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少珩目色那样肆无忌惮,掠过她脸往下游走,脖颈下是一片雪白,随着她呼吸渐渐加重,起伏的波澜,隔着一层薄薄的衣衫,似要顷刻间跃出,让人禁不住流连忘返,不舍得离开了。
大晚上被一个男人那样盯着看,已经够让她心慌意乱了。
更何况这个男人,还是她的异性兄长,即便水月阁出了那样大的事,可她始终是不信的。
今日发生的事,从阿娘被捉奸在床,另一个她从未见过的野男人,被指认是她亲爹爹,到她唤了十多年的爹爹,失去理智要将阿娘浸猪笼。
像是事先安排好的,布好的局等着阿娘往下跳。
联想到这一桩一件,和眼前人有关,沈姝心里直发毛。
她额头突突直跳,拢着被角的手指,不经意颤抖着,她胡乱抓着被褥,口里语无伦次说着:“阿娘如何了?你究竟把她怎么了?”
“你怎么可以…可以那样做?”
“那是一条人命啊…”
想到那个恶梦,她再也抑制不住激动,颤抖着伸手,一把抓住眼前人衣襟,两行清泪也随之涌出,像是断了线的珠子,滴落在了他压在床上的衣袍上。
认定阿娘死了,她哭得直喘气,死死抓着他衣襟的手指,用力到发白。
似想要和他拼命一样。
他默默看着她哭,一错不错打量着她的脸,哭红的鼻尖,红得发肿的眼,还有慢慢失去血色的唇,像是一朵枯萎的花,这样的她,他还从未见过?
他任由着她抓着,她指尖的香气,吞吐的气息送去他鼻息,沈少珩喉结滚动了下,就在她失去理智,哭闹得正凶之际,他一把握住她手腕,而后沈姝就被他拉拽之下,腰身也被他大手环住,她被禁锢在他怀里,再也动弹不得。
方才还闹得正凶的人儿,被吓了一大跳,她身子抖得像筛糠,却被他越拥越紧,那双大手像钳子,似他再用力一分,便可将她腰肢轻易折断。
只听耳边人喘着气警告她:“别动,再敢乱动一下试试。”
低哑的嗓音,还有那危险的气息,灼得她面颊如火烧,她骇得禁不住嗯了声,吓得果然不敢动弹了。
而后她又听到一句:“姨娘没死。”
言简意赅几个字,让沈姝眉心一跳,她忍不住脱口而出,想要问阿娘眼下在哪?
她还想知道更多,可不等她问出口,才想起了眼下她处境,似乎比阿娘并没好多少?
她眼下就像砧板上的鱼肉,又有何区别?
她眼角忍下去的泪,又想要涌出来,可就在这时,搂着她的那双大手,莫名松开了她,不过也就是一瞬,她被他带出了被褥,又将她打横抱起,阔步往前走去。
空气里的凉意,让她的心也凉了半截,全程她丝毫没有反抗的能力,只能任由着他为所欲为。
“哥哥。”她颤抖着身子,唤他一声。
从前这声哥哥,唤得又软又甜,眼下却为了生存,不得不委曲求全。
沈姝是忍着恶心唤的,被他那样抱在怀里,二人贴得那样近,胃里一阵翻涌,她感觉要吐了。
“求你不要这样。”第二声继续,几乎弱不可闻。
她眨着眼睛,眼泪汪汪看着他。
我见犹怜的模样,恐怕就连铁石心肠的人,也忍不住心化成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