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明真的忍不住骂了:“你妈的就他一个人表演是吧?!”
“....................”
两个人借着闲逛的名义到处溜达,很快左兜右转地来到了神官地界的先月小府附近,果不其然看见了两个轻声交谈的人。
只是音量实在太低,高梦图耳朵那么灵的都听不清。
两人背墙而立,没有发出什么动静,高梦图刚想探出身子看他们在做什么,先月立马就警惕地望了过来,幸好高梦图缩得
快,没让他发现。
孟守策微微一笑。
高梦图感觉自己有点被嘲笑了。
高梦图这回老老实实没再动了,但这次意外地听到了什么字眼,他有点吃惊,刚想再听清一些,他们就已经走了。
他们走后,孟守策问他:“梦哥哥听到什么了?”
高梦图摇摇头,“听不太清,隐约听到了‘无尽’两个字,还不知道有没有听错......”
孟守策嘴唇翕动,但并未多言。
“你想到什么了?”
“没有,我只是在想,如果将倾怀疑到先月神官头上,估计崔小仙官......”孟守策道,“也跑不掉。”
既然崔君正能为先月担保,两人交情不一般,那么先月出事,崔君正也一定知情。只是知多知少,参与多少,就不得而知
了。
“那他们现在会去哪?”
“将倾小府。现在都在宴会上,将倾不在府里。他们恐怕在找什么东西,”孟守策沉声道,“我们去看看。”
高梦图点了点头,立马跟上。
孟守策说的没错,他们果然去了将倾府上,只是刚到门口,就遇到了回去的徐将倾。三人面面相觑,一下子场面就尴尬了起
来。
徐将倾问道:“先月神官和崔小仙官这是要去哪?”
崔君正话不多,冷着脸没答话。
先月倒是在一旁支支吾吾:“我......我......”
“宴会还没有结束,擅自离席,不是好习惯,也不礼貌,”徐将倾稍稍侧身,让了条路“还是请二位回去吧。”
崔君正没动,戴着白色面具的先月也没动,只是身体一直微微发颤。
“最近崔小仙官一直出任务,不在仙官地界,上跑下赶,日夜操劳,肯定累了吧,”徐将倾看了他一眼,“不然,姿势如此
崎岖?”
崔君正双手一直附后,身体微微前倾,左脚右脚并拢,说‘崎岖’真的不过分。
“没怎么。不要管我的事。”崔君正冷道。
徐将倾微微一笑,点头应道:“是的。崔小仙官多注意身体。先月神官也是。”
先月神官吭吭哧哧地应着。
“请吧。”徐将倾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崔君正看了一眼先月,道:“不是他。”
徐将倾挑了挑眉,不明所以。
“反正不是他。不要再查他。”崔君正皱紧了眉头,“我警告你。”
先月扶了扶自己的面具,哑声道:“小正......”
徐将倾看了他们一眼,“崔小仙官知道些什么,不妨直说。”
崔君正:“他是我的朋友。不是什么坏人。”他说时铿锵有力,带着莫名的坚定,让人不得不信服。眼尾却微微上挑,像只
不服输的狡黠小狐狸。
高梦图躲在暗处默默听着。
这崔君正说是崔判的后人,那起码也有百来岁了吧,但面容却只有十六七岁青涩,行事深思熟虑的痕迹也不见,说话听起来
单纯可信,起码高梦图是这样认为的。
孟守策在一旁观察着,并未发表任何意见。
和他一同不动声色观察的,还有徐将倾,徐将倾半晌过后,只是道:“公事公办。崔小仙官有任何疑问,可以找明引仙官上
告。”
先月明显被她这高高在上,自以为是的语气给惹怒了,他缩在宽袍里的手伸了出来,愤怒地叫道:“不用搬明引仙官出
来!”
徐将倾道:“自上天庭发现内应,迹玉神官被赶下人间后,大家都居安思危,如履薄冰,层层叠叠难以自保。既然如此,又
何必动怒?在这里争吵没有意义,水落石出之日,自然会有公义在心。”
崔君正:“等到那一天,怕是另一番光景了。”
徐将倾笑道:“崔小仙官,你会等到那一天的。”
“小正,我们走吧,”先月声音沙沙的,“宴会快结束了。”
崔君正乖乖地点了点头。
他们走远后,孟守策和高梦图才走了出来,徐将倾见到他们也不意外,不慌不忙道:“师哥。”
孟守策偏头看她,“他们刚刚是打算潜进你府里?”
“应该是的,但我并没有查他们的踪迹,相反,”徐将倾道,“我只是看他们升列前的背景罢了。”
高梦图奇道:“有何蹊跷?”
徐将倾摇了摇头,“后文记录并不多。东海之战后,崔小仙官伤重,在上天庭疗养不久,便又出任务,机缘巧合之下,遇到
了同样死后不久成恶鬼的先月。”
高梦图记得孟守策说过,先月是被烧死的,他问道:“失火而死?”
“......应该是的,听说只有崔小仙官见过面具下的先月神官,”徐将倾话锋一转,又道,“但先月神官死后,似乎并未发现动乱。”
孟守策一直在沉思。
徐将倾语气里有点无奈,“我猜测,崔小仙官为他担保前,他为恶鬼时期,是有【理智】的。”
高梦图一愣,那不就跟他和策策一样?
“万千恶鬼,有理智的少之又少,”徐将倾感叹道,“师哥,你怎么看?”
孟守策想了想,才道:“将倾,有没有办法查出先月神官是如何失火致死的,死在何处,死后的活动痕迹?”
徐将倾低眉敛目,片刻才抬眼回道:“需要一点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