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守策只是道:“果然。”
高梦图疑惑:“什么?”
“说是让我们留意凝絮仙官,倒不如说是让我们给他们制造机会,”孟守策对这种套路见怪不怪,“只不过迎京神官表现得
也太急切了。”
对,守策说的没错,迎京神官这姿态就像大街上拦住路人的派游泳健身传单那种。
见段凝絮抽不开身,被缠得要紧,孟守策和高梦图好心去解围,张迎京见他二人过来,及时收住了嘴,但被打断,表情有点
不悦。
段凝絮扶了扶眼镜,似乎松了口气,“我去看看执津那边安排得如何。”
“我......”张迎京我了一个字就没声儿了。
段凝絮走后,孟守策才道:“我看迎京神官才是那个最想留意的人吧。”
张迎京有点吃瘪。
高梦图笑了笑:“迎京神官你是第一个上台表演节目的么?”
“是啊,所以我从刚刚就一直在练习,”男人死要面子在张迎京身上分外明显,“才不是凝絮仙官过来,我才滔滔不绝
的。”
孟守策是一个很斯文的人,并未对他做出任何鄙视的行为。
“你待会要唱什么啊?”
“荷塘月色。”
“......”
那你刚刚一直在练海阔天空干什么......
高梦图在心里鄙视他。
这时余执津和段凝絮一起从舞台后方走了出来,还有说有笑的。
张迎京皱了皱眉头。
“执津仙官,你不用去后厨看看么?”张迎京单边挑眉,挑衅道,“我感觉要着火了。”
“是么?我只闻到饭菜的香味,”余执津听不出他话里的意思,笑了笑,“迎京神官是不是因为第一个上台表演太紧张
了?”
“执津仙官忘记我参加过猩光大道了?”张迎京空洞又邪恶地看着他,“我已经不是一上台就害怕的毛头小子了。”
“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柳如明也走了过来,边扫地边漫不经心地道,“某些仙官仗着自己年纪大就欺负新来的流浪歌
手,真是不要脸。”
余执津:“?”
段凝絮神情闪烁,“......不,不要吵了。”
她一说话,张迎京就被她声音吸引过去了,他抿了抿唇,“好的。”
“迎京神官第一个上台,还是要做好准备,”段凝絮淡淡道,“情绪尽量保持稳定。”
张迎京:“好的。”
高梦图视线在他们身上来回扫射。
这个‘好的’比上一个‘好的’语气略微低落,不知道是被训了一番不开心,还是因为叫他‘迎京神官’而感到沮丧。
余执津无奈地叹了口气,对柳如明道:“既然扫到了这边,那把舞台后面的纸屑也扫一下。”
柳如明:“?”
高梦图:“去吧。”
不同于孟守策温柔又带着点严肃的语气,高梦图说话时带着一股长辈关心的温暖,虽然柳如明还是有点不爽,但还是听话去
了。
至于在整桌布和摆碗筷的两人,完成进度——30%。
“我刚刚听到你说着火了,”段凝絮看了后厨一眼,“我去看看。”
“我也去。”
“你第一个上台也去?”
“不着急,还有五分钟。”
“......”
段凝絮摇摇头,并没有反对他跟过来。
高梦图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笑了:“他们看起来像是旧识?”
“不是很旧,但确实是‘识’。”
“不......策策你,你这也知道啊?”听他这口气,似乎对他俩之间的事有所耳闻。
“......多少知道一点吧,到时候走后门会方便一些。”孟守策说得很是坦荡,“梦哥哥不会觉得我八卦吧?”
“怎么会......”觉得你什么都知道很厉害好吧。
“怎么认识的啊?”
“那是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
“......说重点。”
孟守策表情微讪,挠了挠头才继续道:“听说是因为一双眼睛。”
-
公元一六三七年。
在皇城边有一大户人家。
段府家业兴旺,人丁繁茂,来往商户络绎不绝,绫罗绸缎,八珍玉食更是应有尽有,但府中有一人对此兴味索然。
段家大小姐在书写诗词。
但词不达意。
她的眼睛不怎么清明。
挣扎片刻过后,她把笔放在笔枕上,卧床睡去了。
只是睡没一刻钟,她就被人叫起来了。
“凝絮?是哥哥。”
段凝絮爬了起来,应了一声,因为眼睛看不明晰,她动作慢吞吞的。
门外的人也没催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