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琼故把近视眼镜挂在前襟上,他抬指抖了好一会,才侧目望向高梦图,“他在说什么?”
“......”
不是......琼故仙官你不知道别人说什么,你干嘛一副他欠你两个亿的表情。
高梦图把他的手放下,道:“他说......你想听他唱歌。”
“放屁。”杨琼故道,“扰人清修,谋财害命。”
高梦图:真的吗?他真的扰到你了么......
吉他男这时浪荡着脚步,走到大伙跟前,很偶像地打了个招呼:“见面飞电锯,琼故仙官打招呼的方式有点特别哦。”
杨琼故不知道是没听到还是听到了,脸色一样的臭。
看见两个地差,他神色如常,“好久不见,孟官。”
孟守策点了点头,但并不卑微,“迎京神官。”
高梦图有样学样:“迎京神官。”
高梦图装模作样了一番,心里却在想这居然就是张迎京,他们口中唱歌很难听的......
张迎京捋起前额的碎发,露出饱满的额头,笑道:“许久未见,地府又添一员猛将。”
高梦图皮笑肉不笑。
孟守策见状,刚发愁这电锯飞的是哪个神官的小府,小府的主人就已经气冲冲地飞奔了出来,准备当场理直气壮地拿个说
法。
高梦图一看,差点想晕过去,这被解体的居然是谢涣的小府!
孟守策镇定一点,刚想思考对策,没想到谢涣直接就冲了过来拽住了孟守策的衣领,口不择言地道:“有娘生没娘养的。做
鬼都不能消停一会?这么犯贱?”
高梦图听后皱紧了眉头,猛地一把拉开了他,神色渗人,“你在说什么?”
谢涣居高临下道:“高梦图,你没资格跟神官说话。”
“资格?何人判定的资格?”
高梦图右襟上的黑色刺绣莲花正在翕动,连同主人表情一样阴晴不定,他指尖已经隐隐幻化出了小莲片出来。
“就凭你是地差,”谢涣勾唇一笑,只是这笑不怎么友善,“我是神官。”
高梦图正要发作,孟守策却及时拉住了他,道:“嵉封神官。宴会即将开始,节外生枝还请过后再论。”
“不必过后,”高梦图显然不认同孟守策的息事宁人,他脸色冷然,指尖莲片凝聚成了一段小莲花,只要他一放出去,对方
必死无疑,“上天庭也该趁这个机会整顿一下了。”
高梦图的倔强,让孟守策有片刻失神。
“上个天庭也要法术加身,避免被罡气所伤,”谢涣十分不屑,笑得很刺人,他耸了耸肩,“是上天庭该被整顿,还是地府
有待提高自己的实力?”
高梦图眯了眯眼,这一刻终于体会到什么叫做‘学历高家世好,跟人品没什么关系’这句话了。
高梦图正想咄咄逼人,孟守策却拦住了他,轻声道:“梦哥哥,我没事的。”
高梦图看着他乖巧的样子,有点心疼,转而又用幽怨的目光盯着某个口不择言的神官。
谢涣哼笑了一声,“怎么,想打架?”
高梦图礼貌地回怼了一句:“神官和地差,不能私斗。”
“我说嵉封啊,你怎么每次见到孟官都这么火气大?”张迎京哐当着电吉他就走到谢涣身边,把手搭在他肩上,笑得吊儿郎
当的,“你俩不会......”
谢涣扯开了他的手,话是对他说的,眼睛却是望着孟守策,“你还是练好你五音不全的嗓子吧,别人的事少打听。”
张迎京听到这话更来劲了,换了另一只手搭上去,“嵉封,这话就不对了。我们可都是神官啊,你有难我还能不帮么?”
“帮?”谢涣冷笑了一声,“那你先帮我把这墙给补了?”
张迎京撒开了手,做了一个投降的动作,“不是我搞的破坏,你要找人算账,可要找琼故仙官,他的电锯差点把我头都劈开
两半,我是真的冤枉。”
谢涣转而将目光望向杨琼故。
杨琼故皱了皱眉,虽然听不到他们在讲什么,但却看见他们凶狠的神色,他道:“我会赔。但他刚刚在扰民。”他指了指张
迎京。
“我在彩排啊,不是在扰民!”张迎京又拉了一个很夸张的弦音,“你们听不出来吗?gin天窝~~~痕夜内......”
粤语烂的都没边儿了,说不定明引仙官都不知道你在唱什么。
高梦图撇了撇嘴,无语地看了他一眼,把心中不满的情绪全部倒给张迎京了。
张迎京看到了,立即不唱了,只是道:“我承认我也有责任,这墙我跟琼故仙官承包了。”
高梦图立即接话:“大家都听到了吧,麻烦嵉封神官下次兴师问罪之前,先动动嘴,别一上来就‘以礼相待’。”
谢涣看了一眼孟守策,哼了一声,他似乎对杨琼故有所忌惮,并未将矛头指向杨琼故,转而对张迎京吩咐道:“迎京神官,
那就有劳你了。”
“不客气不客气,我们都在上天庭共事,能帮的我一定————哎哎哎!”
话还没说完,谢涣头也不回地走掉了,身后似乎翻涌了一股惊天骇浪。
但细细一看,却是某人手里的电吉他所弹奏出来的。
高梦图盯着这位迎京神官,内心有点不安。
“把电锯还我。”
听到杨琼故的声音,高梦图的思绪才回拢,他拔出还插在墙上的电锯,心想这位琼故仙官,虽然人小小,但出乎意料的力大
无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