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日的约定的最后两天，穷人集会接连白给了两批刺客。

一批死在辉石龙的辉石吐息下，一批死在了玩耍中的红狼的戏耍下，他们过于业余的表现成为了第二天士兵们调侃的笑话。

罗德尔士兵们的反刺杀是一级的，但他们连壁垒都没有越过也实在太菜了。

原本还期待着他们弄点新花样出来的阿托利斯感到些许失望，看来他们是真的山穷水尽了。

旧镇中的不少穷人集会成员静悄悄地散了，旧镇守备队的也逐渐重新控制了街道。

第七天的深夜，紫色的流星坠落到了东方，是瓦雷利亚的方向，也可能是奴隶湾的方向。

不是蓝色，那应该不是菈妮，阿托利斯选择不管。

第八天一早，天刚蒙蒙亮的时候，阿托利斯吹响了哨声，飞龙们随即再次飞向天空。

阿托利斯与雷加带着近卫们全副武装走进了旧镇。

星罗棋布的运河伴随鹅卵青石的大小街道，旧镇比起君临要干净整洁不少。在一些胡同里，偶尔能看到一些破旧的武器与披风无序地丢在地上，无伤大雅。

雷顿·海塔尔也从参天塔下来，给两位王行过礼之后，他谦卑地接受了玛莉卡女王的赐福，随后便又回到了参天塔里。留下他的儿子贝勒和加尔斯协助他们。

原本雷加还曾因为大议会没有带上海塔尔家而感到有些许不妥，让渡鸦送信邀请他，但雷顿伯爵是真的不喜欢离开参天塔，回信说无论大议会结果如何他都站在雷加国王这一边。

海塔尔家族之前一直是学城和教会的最大赞助者，很难说他们在这次教会武装起事中是否扮演了某些幕后的角色，但阿托利斯觉得雷顿没这个本事。

等他们路过学城的时候，一些年轻的学士站在石拱桥上看着他们。

学城大门前的绿色斯芬克斯雕像安然无恙，教会武装没有把血洒到学城。

民间有传言说，是学城的人策划了一个半世纪以前维斯特洛大陆飞龙的灭绝。但现在，龙重新出现，新的“巫术”也几乎摧毁了他们构想的世界。

阿托利斯的三条龙在学城周围盘旋，比起他们摧毁龙，还是龙摧毁学城更容易。

［他们说学城里有读不完的书籍……］葛德文觉得阿托利斯肯定很喜欢这个地方，他小时候就是个书呆子，不喜欢和哥哥出去玩，喜欢独自看书或是钻研祷告。但现在他完全变成了另一副样子——交界地最强战士的样子。交界地的人几乎人人都是战士，他们是不会屈服于一个弱小的战士的，更别提书呆子了。

如果没有古兰桑克斯带来的战争和艾尔登法环的破碎，没有人会看出他潜藏的王格。

很快他们走到了那座黑色的大理石建筑之前。

而最后的七位战士之子亦或是穷人集会的成员，依旧守卫在繁星圣堂之前。他们之中的半数还是未成年的孩子，稚气未脱。手持着长剑与长矛，其中一人手持弓箭对准了阿托利斯。

“七日已满，你们的答案……”

那孩子撒手放箭，弓应声而崩裂，箭矢也射偏到了身后的葛瑞克身上，被黄金的盔甲弹开。

圆桌骑士们出手摁住了那七个小子。

等他们走进圣堂，桑格拉斯的尸体吊在半空中，阳光透过彩色的玻璃窗照射进来，用来垫脚的书籍和椅子散落。

阿托利斯对他看了许久，才确定是他无疑。三十出头的桑格拉斯看上去像六十岁的老头。他剃掉了自己的头发，是向诸神表达虔诚无私的表现之一。

看着情况是刚吊死没几分钟。

原本希望他用七子审判了结此事的阿托利斯有些许失望。七神给人们的价值观大多是正向的，没有必要全面否定。桑格拉斯最后像个懦夫一样的结局不是他想看到的，人们对于七神的信仰也很可能会断崖式跌落，维斯特洛还需要经历一阵动荡。

在下方的地面上摆放着桑格拉斯自己手抄的《七星圣经》与教皇的七重水晶冠冕。期间还夹着桑格拉斯的认罪手书——他将一切的罪责揽在自己身上，承认他并没有得到任何老妪的指引，都是他自己的恐惧、妄想与贪念。其中包括了癫火之王的造谣和亚丽的谋杀，请求国王饶恕孩子们。

在赫伦堡的时候，阿托利斯就让血鸦查到了真凶，桑格拉斯不愿把他们交出来也情有可原。

夜王与他的异鬼首先离开。

阿托利斯一飞刀切断了绳子，巴利斯坦·赛尔弥接住了桑格拉斯。

“叫静默姐妹来吧。”雷加转头对贝勒和加尔斯·海塔尔说道。

也转身走出了繁星圣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