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瑞利乌斯踮着脚看着远方,果然和看地图完全不是同一回事。
阿托利斯将他抱起来扛在肩上。
“哇哦。”奥瑞利乌斯被吓一跳,不过很快他就适应了。
“怎么样,能看到头吗?”阿托利斯问他。
“不能呢,都是白茫茫的一片。”
“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雷加问道。
“耐心点,雷加,我们的后勤保障还没跟上呢。”阿托利斯回答,“想要以德服人我们又不能骑行劫掠。”
让战士们饿着肚子作战可是大忌,又冷又饿更是致命。
毛皮斗篷没到位,问旧镇要的一大群懂医术的学士们也没到位,他才不想让手下人就这么毫无准备地踏上塞外的冻土。
“先适应一下气候。”
随后他们三个人又在长城走了走,虽然说弓箭投石机和巨弩一应俱全,但看上去已经很久没有动过了。在上面巡逻放哨的人也很少。
好巧不巧,他在岗哨看到了一个冻得瑟瑟发抖的熟人。
“赛里斯·霍格爵士。”
“坏人!”奥瑞利乌斯立刻握紧了剑柄。
然而赛里斯·霍格似乎连打招呼的兴趣都没有。
本以为他在长城可以安稳点——毕竟黑衣人大多都是罪犯,没人在意对方之前是想谋杀王子还是真的谋杀犯,但他为什么他会到这儿来,守夜人们早就忘记了异鬼也不把自由民放在眼里,为什么偏偏是他又提起来。
“你宣誓过了吗?”当新招募的守夜人新兵达到披上守夜人黑衣的条件时,他们将会在圣堂中或者心树前立下守夜人誓言。
“当然。”
“那你就是守夜人兄弟了。”言外之意,就是之前的仇怨全都既往不咎了。
雷加看着阿托利斯,似乎对此并不感到惊讶。他似乎从来没把赛里斯·霍格的背叛当成私人恩怨。就算是私人恩怨,也是微不足道的事情。
“你去过白树村吗?”
“去过。”
“我们之后要去那儿。”
“我不觉得你的小聪明会奏效。”
“这叫包容,不是小聪明。”阿托利斯每次都不厌其烦地解释。
之后又一个熟人,御林兄弟会的乌尔马上来和赛里斯·霍格交接,并让王子们下去就餐。
阿托利斯和奥瑞利乌斯直接和士兵们坐一桌,雷加看了眼高处的贵宾席,算了,还是和哥哥坐一起好了。
其实就算坐上贵宾席,食物也就这些,羊肉,奶酪,洋葱,馅饼之类的,不过是圆面包成了黑面包。不过,要是再往北,更冷一些,食物都冻住了的话,味道基本是一样的。
席间,曼斯·雷德突然提出想听阿托利斯吹一曲。
阿托利斯吹了一曲《索尔城的雪》。他当初留守索尔城的时候天天晚上吹这首,听得索尔城的骑士们都想把他连夜送回罗德尔去了。整个曲子也不是什么叙事诗,就一个中心思想——“我很想回家,但是我有责任在身……”
黄金团的战士们听听无妨,但把守夜人的汉子们听哭了。
餐后,阿托利斯又找到那些火术士,让他们做一种全新的武器。大致是把可燃的油灌进陶罐或是瓶子里,开口堵上棉线或是白布,可以点燃后投掷出去或是投掷之后再用火箭点燃的一种便携式的燃烧武器。
说起来不难,但要做出更强力的野火版本就只能委托这些火术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