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珂一时没听清,停下问:“你说什……”
话没说完,傅斯年猛的抓起她的手,不知道要将她拉到哪个更隐秘的角落去。
周珂边愣神,转头看保镖也没有阻拦的意思。
嗯?干嘛呢?!怎么傻站着看我被拖走。
傅斯年将她拉到闲置的器材室里,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看着傅斯年阴沉的模样,周珂硬着头皮问:“干…干什么。”
“我先说啊,我没有欺负方知许了。”面对傅斯年的逼近,周珂战战兢兢说:“也没有妨碍你们来往了。”
周珂退到无路可退,整个后背贴在积灰的铁架上,随手拿起架子上一颗破旧的足球抱在身前:“你别过来了。”
“为什么每天都在逃课。”傅斯年问。
因为数学课上的很痛苦啊!周珂嘴硬解释道:“谁说我逃课了,我那是身体不舒服。”
傅斯年:“身体不舒服还能爬墙?”
被当场抓包,周珂顿时头大了几分:“那又怎么样?老师都同意我去宿舍休息了,那就不是逃课。”
傅斯年眼神骤冷:“诡辩。”
“切,是不是诡辩和你还有什么关系?”周珂忽得将球往他身上丢去。
傅斯年奇怪的没躲也没接,硬生生肩膀被砸了一下。
周珂没想到他会蠢到什么也不做,也有点后悔扔的位置不对。
他的肩膀不能受伤。
“喂,你没事吧。”周珂走到他身前,担心的看着他被砸中的地方。
“干嘛不躲啊!”周珂大声的质问着,但抬头那一下读不懂傅斯年眼里的神色。
傅斯年说:“气撒完了,可以好好上课了吧。”
“你以为我在生气?生我生病你没来看我,还是生你相信方知许,不相信我的气?”周珂一愣,完全没想到。
“不然呢?”傅斯年低声说着:“目的已经达到了,就别再任性耍你的小脾气了,回去上课。”
周珂心尖仿佛被人拿针戳了一下,她缓缓说:“在你眼里,我现在的行为是在像你施压,想让你来哄我吗?”
傅斯年:“不是吗?”
“啊……”周珂一瞬间像明白了什么,笑了起来。
周珂很清楚,现在这个人表面上看着冷静,实际上内心早就已经疯了。
“以前不知道关系突然不好的原因,所以像个傻瓜一样,总用小时候惯用的伎俩,希望能重新得到你的重视,但现在不是了。”周珂重申了一遍,说道:“我不是在做给你看的。”
两人的目光重新交织着,但傅斯年却在其中读到了一股淡淡的疏离之意。
周珂:“你不是觉得跟我保持距离就是在保护我吗?那你现在就好好的做你认为对的事情吧。”
周珂的声音轻飘飘的,但傅斯年却听的真切,他第一反应慌了起来。
不是吧,不会的,是温迎发现了吗?傅斯年咬紧着牙关,心想不会的。
可接下来周珂的话又彻底击溃了他内心设下的防线。
“某种程度上,你和某人是如出一辙的像呢,自私的做着自己认为对的事情,完全不考虑别人。”
周珂冷冷的留下一句反复萦绕在傅斯年心头的话,她看着傅斯年白净的脸上由紫变青,转身大步离去。
傅斯年颤抖的四肢动弹不得,身边不断出现不明的声音,窃窃私语如同道道枷锁,伴随着脑子里涌现出的,自己恐惧的记忆,一同勒紧他的心脏。
他狼狈的跪跌到了地上,双手疯狂的撕扯着自己。
快死了…真的,快要死掉了。
*
周珂一如以往的上下学,日子没有任何变化。
只是她和傅斯年,在器材室那天见过后就再没见过了。
过去了多少天了?好像三天了吧。
周珂咬着嘴里的吸管,眼神又转向远处守着的陈最。
他回来了,但时简还没有。
操场上大家都在开心的玩耍着,彭真仪坐在长长的楼梯上,看着身边手里的牛奶都已经喝光了,还仍恋恋不舍咬着吸管的周珂。
她很疑惑,温迎好像多了一些以前没有的小习惯。
比如爱喝汽水,认真想事情会摸耳朵后面,紧张不安的时候会抠手指头,还有像现在这样,喜欢咬吸管。
“温迎,你最近总是心不在焉的样子。”彭真仪问:“是因为你哥哥没来学校吗?”
“什么?”周珂有些意外说:“傅斯年没有来上学吗?”
彭真仪点点头:“你不知道吗?我听社团的学姐说的,你哥哥在学校晕倒了,之后就一直没来了。”
“什么时候,怎么还有这事!”周珂急着问道:“他没事吧。”
傅斯年为什么晕倒,严不严重这些彭真仪都没听见别人提到,她迷茫的摇头,说道:“我也不清楚,就是你逃课之后又回来那天,我不是和你说你哥哥来找你了吗?他就是那一天晕倒的。”
看来傅斯年真的被自己刺激到了。
意识到计划正在顺利进行,周珂连忙从楼梯上站了起来。
“你去哪?一会该集合了。”彭真仪见她突然站起来,吓了一跳,连忙拉住了她。
周珂:“我不舒服。”
彭真仪紧抓着她的手,生气道:“这个借口老师不会再信了啦!”
“哎呀,那你随便想一个,反正我下午的课上不了了。”周珂硬是拉开了她的手,往陈最身边跑去。
“喂!”彭真仪急的站了起来,冲她喊道:“温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