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意间窥见了这样一个天大的八卦,哦不,秘闻,老谋深算的森助理怎么可能试都不试就眼睁睁看着它从自己面前溜过?
于是森助理又换了一个姿势,也换了一种说法。
“我明白的,现在的年轻人们都有很强烈的自尊心和隐私意识,特别是像太宰君这样的性格这样的年龄,这种意识应该会更强。”
阿尔文下意识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对:自己是因为太宰那孩子的别扭性格,所以才觉得那些在自己看来只是普通的事也不适合对外说吗?
是吗?不是吗?
阿尔文觉得不是。
阿尔文想,那或许是一种更幽微的、不可轻易探究的情绪。
就像是一个潘多拉的盒子一样,当它打开之后,就再也没有回头的余地了,所以他绝不该轻易谈论。
可是,这只是他这个非人类的想法。
而森鸥外是人类,甚至还是人类当中非常聪明的那一类人,所以他的所思所想,应该比自己更贴近人类的想法……吧?
阿尔文犹豫点头:“应该……是吧?”
阿尔文不知道,对于某些人来说,他这一瞬间的犹豫已经能够说明很多问题了。
森鸥外眼睛微微发亮,抬手摸了摸自己下巴,但又觉得这个动作放在这个场景里莫名有点猥琐,于是连忙放下,保持自己的优雅形象。
森鸥外继续套话:“所以,阿尔文先生你时常拉着太宰那孩子一块儿散步,应该也是出于这样的理由吧——想要帮助他感受世界?”
阿尔文惊讶:“森助理你知道?”
森鸥外矜持微笑:“当然,毕竟我也远远撞见过几次嘛。”
而哪怕森鸥外没有直接撞见过阿尔文和太宰治散步的景象,他也不可能不知道这件事:因为港口mafia上下都知道了啊!
怎么能有人神经大条到这种地步啊!
森鸥外压下心里对上司的吐槽,继续说道:“不过,能够把太宰君从他那个小盒子里叫出来、同意出门散步这样无意义、咳,这样在太宰君看来无意义的事,肯定耗费了阿尔文先生你的极大精力吧?说实话,我真的有些好奇阿尔文先生你是怎么做的呢。”
“我倒也没有特意做过什么,”阿尔文诚实说着,“甚至也没有特意找过太宰君……”
森鸥外故作惊讶:“是吗?可是刚刚阿尔文先生你不是说你有空就会去找太宰君吗?”
阿尔文这才想起自己刚刚的话,一怔,尴尬描补:“是、是啊。”他说着粗糙生疏的谎言,“是我忘记了……”
森鸥外没有穷追不舍,因为阿尔文是在帮太宰治圆谎这件事简直一眼就能看穿!
甚至森鸥外不用问都知道,那段时间阿尔文与太宰治的频繁相见,肯定不是像阿尔文说得那样温情脉脉,更不是因为他觉得太宰治那孩子状态危险心里放不下。
而是因为太宰治那小鬼最初有段时间看阿尔文极不顺眼,天天找阿尔文的麻烦,在阿尔文面前活蹦乱跳,于是阿尔文就像对待每个找他麻烦的人那样,一力破万巧,一把就将人按住了,就像是按住猫一样。
而对太宰治和对其他人的唯一区别是,阿尔文可能还在猫脖子上用发带打了个结,充当安慰。
结果把人惹更生气了,下次继续来找麻烦。
想来就是这么个流程。
如今阿尔文顾念年轻人的自尊心,只说是他主动去找太宰治的,而作为阿尔文的好下属,森鸥外森助理也只能当作自己不知道当年太宰治那孩子的越挫越勇和张牙舞爪。
“原来如此。”森鸥外就当自己信了,煞有其事地点头,说,“那后来呢?太宰君是被阿尔文先生你的诚意和体贴打动了,所以才改变了态度的吗?”
阿尔文的诚意和体贴——这句话是真的。
但事实上,阿尔文对任何人都是这样。
所以太宰治绝对不被这种一视同仁的东西打动——绝不可能!
森鸥外在心里默默祈祷:上司先生,希望你一定要说点有意思的东西出来啊,否则可真对不起他不批文件套八卦的这点时间。
上天就好像听到了森鸥外的祈祷。
因为很快的,森鸥外面前的上司先生就一个不留神,说了点很不得了的东西。
“事实上,我也不知道太宰君为什么会改变态度……说实话,我还以为以太宰君的性格,他恐怕一辈子都不会改变对我的态度了呢。”
阿尔文叹了口气,虽然没有主观想法,但的确是在吐槽太宰治。
“警惕心太强,防御心太重;非常记仇就算了,关键是如果对他太好,他反而觉得你很烦;领地意识极强,必须要跟他保持距离,否则一旦靠近,他就会进行强烈的反击……唉,简直像是流浪猫呢,只不过流浪猫可比太宰君可爱多了,至少流浪猫会让我摸。”
森鸥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