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骄傲的汤姆.里德尔，哈哈——或者是愚蠢又自大的汤姆.里德尔，你自投罗网的这么快，让我也有点措手不及呢。”

古尔芒在识海中变幻出一把华丽的座椅，她大大咧咧地坐在上面，冲着面前狼狈不堪的里德尔张狂地大笑着。

里德尔阴毒的眼神恶狠狠地盯着古尔芒，如果是眼神能变成一把刀，怕是要直接把她千刀万剐了。

“哎呀，不要这么看着我，真可惜，你长得这么俊朗，只可惜脸蛋变得扭曲以后就不好看了。”

古尔芒收起了张扬跋扈的态度，笑嘻嘻地从座椅上站了起来，她把手放在里德尔的脑袋上，极致的恶意在她凝神屏气地瞬间被吸收进她的身体里。

“啊——”里德尔尖厉的大叫着，他的人形逐渐转换为一团黑乎乎的灵魂，被直接吞噬魂魄的疼痛感，不亚于神魂俱灭的酷刑。

“梼杌……原来，你和他……一样……是永生……”里德尔在猛烈的撕裂感中断断续续地说道。

古尔芒没听清，她收回了手，笑眯眯地望着他，“你刚说什么，梼杌？”

“梼杌…我知道他……”里德尔在剧烈的疼痛之后，倒吸一口冷气，可他的语气之中还是藏不住的痴狂：“我知道…永生……你们都可以永生！”

“怎么可能？”

古尔芒后退了几步，坐回到椅子上。

她紧抿着唇，不断思考着——梼杌是最早放弃凶兽的身份，当时他自愿毁掉千年的根基，只为了进入神、仙两道。

后来，他也几乎是在玉帝一统六界的同时位列仙班，他根本无须经历流放，也没必要自降地位去别的世界……

“呵……我看到过，他的容貌几十年不曾改变过分毫，不会错的，永生，这/就/是/永/生！”里德尔根本没有解释清楚，他脆弱的灵魂残片直接陷入了对永生的执念当中。

过度的执念，这会是梼杌的手笔吗？可是，梼杌是帮她逃到这个世界来的，这里面只是巧合吗？

“冷静一点！”古尔芒怒吼一声，然后，在一旁冷眼瞧着，等待他镇定下来。她毫不留情地把一团戾气塞进他的脑子里，疯狂吞噬灵魂的戾气一进入残魂之中，就立刻搅乱了他的记忆。

紧接着，她又把记忆混乱的里德尔灵魂重新投入日记本之中。

古尔芒看着眼前熟悉的密室，心里涌上一股深深的无力感，很多事情在突然之间超脱了她所能想象的范围，那她现在应该怎么办？

古尔芒叹了口气，把日记本放入纳戒之中，然后走到石板门那里敲了敲，里面住着的大蛇打开石门，从门缝里钻了出来，古尔芒摸摸它的脑袋，给它比划着她想要出去的意思。过了不久，古尔芒就背起金妮坐在大蛇的尾巴上，两人一蛇向密室外滑动而去。

等到了水管口，古尔芒一只手抱着金妮，另一只手抱着大蛇尾巴，一路窜上了盥洗室。古尔芒的脚触到地面上后，她蹭了蹭大蛇的脖子，直到它又钻回去了，水池才缓缓闭合起来。

古尔芒把金妮靠在盥洗室的墙边，接着把日记本取了出来。沉思了许久之后，她又把本子放到金妮的身上，最后转身离开了。

古尔芒回到宿舍好好地清洗了几遍污垢，等她舒舒服服的躺在床上的时候，她也困得睁不开眼睛了。

她在梦里，梦到了梼杌助她逃走那天对她说的话……

“找个犄角旮旯的地方安安静静地活下去吧，以及，好自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