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微抬头看远处的月亮。又低头摩挲着自己手上戴着的手镯,笑着说道:“我跟他不知算是媒妁之言还是冥冥之中的天意,当时父亲和兄长刚立军功,回朝后,天子听说他还有个待字闺中的女儿,而四皇子还是一个人,就赐婚给这两个人,圣旨下的那一刻,父亲和兄长都愣住了。”
“等俩人回到家,才支支吾吾的说出来,母亲在责怪父亲,而我心里却是很平静,心想女子本来就是要嫁人的,能嫁给一个皇子,总归是不错的。”沈知微淡淡一笑。
“只是我们俩人未曾见过面,等真到了结婚的那一天,心里自然是忐忑不定的,在拜堂那时,我的手都在抖,他大概看到了,就抓紧我的手,让我不要害怕,那一刻,我的心开始跳动。”沈知微笑得更开心,仿佛刚刚说的就浮现在眼前。
“婚后我们的生活,就跟普通夫妻一样,他主外我主内,偶尔一起用膳,一起参加各种宴席,他有时候还会买礼物给我,在我生辰的时候,给我惊喜,我也看到他衣裳坏了,给他缝补,在节日的时候做些应节的小玩意,比如端午时候的香囊,看到他戴着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时候,就会觉得自己的努力没有白费。”沈知微望着远方,笑得更开心。
“我们就这样持续了三年,直到我听说父亲和兄长战死沙场,母亲因为受不了打击也跟着去了,在听到这一连串的噩耗后,我内心十分痛苦,想找他诉说,却听到仆人说他出去了还没回来,这一出去就是好几天,而后,我知道我没时间伤心,就和其他亲戚给家里人办了丧事,等事情处理完后,我才知道他已经好几天没回家了。”说到这里,她拳头拽紧,眼神也不再温柔。
“有一次外出,无意间听到父亲和兄长征战的时候,他当时也在,我立即跑过去质问他,得到的只有冷漠的‘我不知道’的回答。我不死心,继续去问他,他看我一直在闹,就把我关到这个偏殿里。”沈知微眼神空洞,用悲伤的声音,说道:“我只是想要一个真相,一个真相而已,为什么都不给我呢……”
这句话,在问别人,也是在问自己。
“而后他就像变了个人一样……”沈知微不再说下去,朱清亭立即起身擦了擦她脸上的眼泪,轻轻地拍拍她的手,说道:“我们一定会帮你找到真相的!”
沈知微看着她坚定的眼神,笑了笑,点点头,像是十分相信她们能做到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