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拉哈德翻了个白眼,手下咚咚咚地剁排骨:“怎么可能?眼见为实啊,诸位。你们总得走近仔细观察,才能知道前方的条状物是蛇还是根麻绳吧?”
“你好像对华国很有好感。”史密斯走过来斜靠在厨房门框上,用探究的口气说。
“我爸是做古董生意的,记得吗?他每年都要去亚洲一两次,淘他觉得有价值的交易品。我跟着他去过好几次,知道那里确实很好玩。”加拉哈德头也不回地扔给史密斯一把削皮刀,“实在没事儿干的话,帮我削几个土豆,我要做土豆炖排骨。”
史密斯闷闷地笑了几下,乖乖地蹲到加拉哈德脚边,削起了土豆。
削了一会儿,他说:“能不能把土豆炖得烂一点?我喜欢吃绵绵的那种土豆。”
“行啊。”加拉哈德说着放下菜刀,从冰箱里掏出了两盒鸡蛋,“削完土豆记得再把这些鸡蛋全打散。”
刚把排骨放锅里焯水,他的手机响了。
来电的是麦克·泰勒。
加拉哈德的心轻轻跳了一下,对泰勒打电话的目的有了一点猜测。
他神色如常地把小火拧成大火,盖上锅盖,接通了电话:“晚上好,泰勒警官。您最近过得怎么样?”
泰勒没有浪费时间跟他寒暄,劈头就问:“是你们吗?”
“什么是我们?”加拉哈德反问,语气非常无辜。史密斯已经削完了土豆皮,正在翻箱倒柜地找打蛋器。听见加拉哈德和泰勒的对话,他询问地向前者挑了挑眉毛。
加拉哈德冲他微微摇头,用口型指导他把削好的土豆切成块。
与此同时,泰勒的诘问也没有停下:“今天傍晚曼哈顿发生了多起袭击,被袭击的都是暗娼馆。
“是你们吗?”
“当然不是……您为什么会这么想!”加拉哈德装模作样地喊,“我们虽然确实急着找孩子,但不可能去做这种……您说曼哈顿有好几个暗娼馆都被袭击了?请问有人受伤吗?那里的女孩儿们受伤了吗?你们有没有在那些地方找到孩子?有的话能不能帮我问一下,你们从那里找出来的女孩儿里,有没有叫塔拉·哈比斯、拉妮·费多鲁克、萨拉·弗雷泽和爱丽尔·桑希尔的?”
泰勒沉默了一会儿,说:“警方确实在受袭的地方找到了一些女孩儿。她们现在已经被几个不同的分局收容,那里的警察还在登记她们的信息和目击证词。等这些文书工作做完,纽约警局就会通知孩子的家人,去收容所或是警方安排的临时安置点接人。麦克劳德先生,我……”
他顿了一下,叹了口气:“我希望您没有对我撒谎。我希望你们没有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就随意触犯法律。我不想将您和您的同伴抓进监狱。
“如果真的是你们,您可以在这通电话里,向我自首。我保证,我和我的同伴会尽力在法庭上做出对你们有利的证词,劝地检和法官给你们安排最轻的刑期。我们……”
锅已经烧开了,加拉哈德拿起长柄杓,撇水面上的浮沫。
他耸起一边的肩膀,把手机夹在耳朵和肩之间,温声说:“泰勒警官,请您相信我,那些袭击真的跟我们没关系。”
“……我希望如此。”泰勒显然没有相信他,留下这句话就挂了电话。
“‘真的跟我们没关系’……”史密斯一边搅打着鸡蛋,一边捏着嗓子说,“你个大骗子。”
加拉哈德一摊手:“能天使和力天使干的事情,跟我一个普通人有什么关系呢?”
接着,他像想起了什么似的,冲起居室的方向大喊:“我们一会儿得串一下供!纽约警局有不少警察鼻子都很灵,千万不能让他们看出来之前那些事儿跟咱们有关系,不然大家都得进监狱。
“还有,警局里有很多帮派的眼线。如果在警察面前露了馅儿,维果·塔拉索夫怕是很快就会找人追杀我们。
“为了大家的安全和幸福着想,咱们得在爱丽尔打来电话之前,就把时间线啊、前因后果什么的,都商量清楚,一点儿纰漏都不能有。
“加油!就剩这最后一哆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