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生间内无人应,工作人员正想着要如何打开门,“砰——”的一声,门被踹开了。
直播间只能听到一声巨响,屏幕上出现了一双包裹在西装裤下的长腿,两步迈进,镜头跟随前进,捕捉到了少年苍白的脸上诧异的神色。
“段、你怎么来了?”江甚雪迷迷糊糊看见眼前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形,“你不是在……”
在上班工作吗?
“我在给你准备早餐。”段柏云没有多言,似乎有些无奈,直接抱起少年。
“可是……”江甚雪有些慌乱地看着四周的工作人员,那摄影镜头此刻正对着他们。
“不会拍到的。”化妆师姐姐非常体贴地解释道。
弹幕简直要炸了。
[这是上演的哪一出?]
[这位帅哥是谁?凭什么不让看脸?]
[十分钟之内我要这个男人的全部信息!]
[别花痴了,他手上流了好多血啊!]
[我靠有点吓人了,血流了好多,他脸色好难看。]
这时少年已经被放到了沙发上,镜头也落在他身上。
只见那个不露脸的神秘男人将药粉扑在伤口处,还来不及凝固就被源源不断的血液冲刷得所剩无几。
江甚雪尴尬地想收回手,却使不动力气,苍白冰凉的手被那只骨节分明的大手紧握着。
有了上一次的经验,这次节目组的医护来得非常及时,一边询问少年病史,一边抓紧帮忙止血。
“你这伤口是怎么弄的?”医护看这血流得简直触目惊心。
江甚雪看了一眼面前的男人,“不小心弄的。”
医生语重心长道:“那你可就要小心了,你这凝血功能很弱啊,一点小伤口都容易血流不止。”
[被纸壳割的,也是绝了。]
[不全是纸壳,那包装盒好像还有塑料片子。]
[真的很严重吗?]
[是被你们骂才割到手的吧?]
[他自己不小心的也能怪我们?]
[笑死,破个口子跟要命了似的,这整容p图咖戏还蛮多的。]
[一码归一码,医生都说了是他凝血功能不好了,别无脑喷。]
[我就问他割到手是我害的吗?什么玻璃心,说几句还赖上我了。]
[就我一个人感觉这很像剧本吗?破个口子就要死了一样,火急火燎要找医生,碰瓷也不带这样的。]
[就是在碰瓷,这糊咖很擅长这套,之前就靠碰瓷言大影帝上的热搜。]
[碰瓷老把戏了。]
[不会真怪我们吧?我就喷了几句而已。]
[装的呗,谁手指破个口子死要活的。]
[什么碰瓷,怎么回事?]
[视频里这位看起来很虚的小哥就是那个p图怪?]
一些被p图热搜吸引而来的观众进来直播间发现弹幕讨论的都是什么碰瓷和装,于是不明所以地发问。
[所以图呢?]
[主播看起来明明挺正常的啊。]
他们抱着猎奇的心态找来直播间,还以为能看到什么p得稀奇古怪的人脸,结果主播的长相出乎意料的精致,只是脸过于苍白毫无血色,缩在沙发上就像是一只精致透着可怜的人偶。
[主播这是真的失血过多了吧。]
[装,可劲儿装。]
[怎么没失血过多而死?]
过分的言辞让有些路人也看不下去了,忍不住出言制止,[你们骂人就没错吗?]
[搞不懂为什么非要对人家小哥哥那么大恶意。]
[不是你们这些圣母你们知道他做了什么吗就护上了?]
[我没看到他做过什么坏事,只看到你们一直在无脑乱喷]
[要不是人家小哥哥在直播间看见你们乱喷,也不会吓得被划破手,说起来和你们都脱不了关系。]
[谁让他看直播间的?]
[他心理承受能力弱能怪谁?]
这类理直气壮的言论一出惊到了直播间其他观众,[当喷子也有理了?]
[当喷子又怎么了?报警来抓我啊!]
血已经止住了,江甚雪心情仍低落着。
“好点了吗?”段柏云剥出几枚糖果送到少年嘴边。
“好多了。”江甚雪含下甜滋滋的糖果,欲言又止,心里十分想问段柏云为什么还在这里,又想到段柏云说的那句:我在给你准备早餐,他莫名有种只要心里的疑惑一说出口就会显得自己很蠢的感觉。
仿佛知道江甚雪在想什么,段柏云道:“我没有走。”
“你今天不用上班?”江甚雪还是忍不住问了,用包成粽子的中指戳了戳段柏云胸口围裙上的小动物图案。
段柏云轻握住那根手指:“我没说过我今天要去上班。”
那又不早说,害他一个人折包装盒还把手给划破了,当然这些怨怼的话只在心里过了一遍儿,明确段柏云今天不会离开后,江甚雪沉郁的心情又飞速转晴了。
江甚雪有些期待地问他,“今天早餐吃什么?”
霸总连小兔子点心都会捏,会做早餐也不奇怪了。
应该不是和昨晚的草料一个类型的吧?
见少年眼含期待,段柏云卖了个关子,“待会儿你就知道了。”
“待会啊,那现在……”江甚雪抬眼望了一圈,僵硬地动了动手指,现在看样子他也不好继续折包装盒了。
“现在你不准走,你要给我把打包盒准备好。”江甚雪义正言辞地看着眼前的男人。
“好。”段柏云拿起手机慢悠悠道,“不过有事得先处理。”
江甚雪皱眉:“处理什么?”
姗姗来迟的钟田从善如流地回复道:“处理网络不良风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