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眼皮……好沉重……)
“我打算,将这间道馆交给你,以及,我的女儿……”中年男子爽朗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道馆……?就这样交给我吗?
“……恋雪,我希望你们可以结为夫妻……”
(夫妻……?可、可我是女孩子……)
(我是三月……不,好像有哪里不对……)
“……和我们成为真正的一家人。”
(我、我是……)
狛治低下头,红了脸,不敢看对面的恋雪。
许久,他低低地应了一声是。】
……
三月七忽然的晕倒,让所有人猝不及防。
丹恒回忆了所有三月七晕倒之前的异状,只有在大坑中间发现纸页这一点,但三月七并没有直接接触那张纸,上面的内容也是他俩一起看的,为什么他没事而三月却晕了?
丹恒用自己能想到的各种方法试图叫醒三月七,然而没有多大用处,三月七还是在沉睡。
最后,他看向了藿藿,问:“藿藿小姐……可不可以请你的岁阳同伴……”
不等藿藿回答,尾巴翻了个白眼:“哎行了行了,还问什么藿藿,一个个的离了本大爷就不行,要不是还得靠着你们把藿藿这妮儿送回去,我才懒得帮忙。”
说完也不等丹恒再说什么,直接朝着三月七的精神世界去了。
尾巴在三月七的精神世界逛了一圈,很快,又出来了。
丹恒马上问:“怎么样?”
尾巴的一小团火焰放在下巴,作思考状:“奇怪啊,三月七现在的症状……”
“明明是在做梦,但是梦中的主体并不完全是她……”
丹恒不解:“这是什么意思?”
尾巴:“啧,具体的我也不知道怎么描述,总而言之,据我观察,她没什么事,让她睡一觉,等她醒了你再亲自问她吧。”
……
【 狛治回到家乡祭拜完父亲,对着父亲的墓碑讲了许多父亲不在的那些年他经历的事。
父亲死后,他举目无亲,被流放到一个陌生的村子。
但,幸得上天垂怜,他一路颠沛流离,终于还是有了新的家人——是教导他素流的师父,以及,即将成为他的妻子的恋雪。
狛治在父亲的墓碑前发誓,他一定、一定会好好守护来之不易的新的家人。
发过誓后,狛治收拾行囊,准备向着“家”的方向,向着师父与恋雪所在的那个“家”奔去,向着幸福……】
……
心脏好像被巨石压住,每一下的跳动,都无比沉重——几乎要停滞。
狛治没有哭——当悲伤到达极限,眼前的一切只余空白的麻木。
三月七却哭了,闭着眼睛,眼泪不受控制地涌出。
太难受了,三月七从来没有这样难过过。
她的意识与记忆中的狛治相连。
她变成了他,亲历了所有悲伤的故事。
以至于她睁开眼的一瞬,甚至没分清自己究竟是狛治,还是三月七。
但,只有三月七可以这样无所顾忌地哭泣。只有三月七还可以向同伴与家人诉说自己的难过。
三月七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太坏了,丹恒,那些人真的太坏了……”
丹恒虽然被三月七一醒来就哭成这样搞得有点懵,但还是默默地给她拍背顺气,顺便递纸。
“师父、是、那么好的人,努力生活,从不悲观,恋雪的病、她也明明都好了,约好了今后每一年都一起去看烟花的……”
“明明都要走向幸福了……”
为什么,狛治总在生活出现希望时,永远都无法抓住那一丝可能的幸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