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andering free,
Wish I could be,
Part of your world.
第二天阿塔兰忒起得很早,迎着晨光,她爬上西塔楼楼顶。本以为这个时间猫头鹰棚屋里应当没人,但当她推门进去,却意外看到一个身影站在窗边。
阴天的早晨看不见太阳,只有微凉的风穿过高塔的隔窗带来一丝颤栗,那阵风吹起他略长到脖颈的黑发,露出棱角分明的下颌,他正轻轻抚摸着一只棕色的雕鸮给它喂食,举手投足间尽是一种浑然天成的优雅,眉头微蹙犹有一丝忧郁气质。听到声响,他转过头来,灰色的眼眸中却透着淡漠。见到来人,他眼中的那抹冷意散去,因为惊讶而略略睁圆的眼睛甚至透出一抹光彩,“阿……莱斯特兰奇?”
“布莱克?”阿塔兰忒也有些惊讶,“早上好,你也来寄信吗?”她走到他身边,仰起头看着他。梅林,她以为自己已经够高了,布莱克竟然比她还要高出一个头。
“早上好……我给我舅舅寄信。”西里斯扬扬手里的信封,略有些不自在,这是他们第一次单独相处,“你呢,是……给你家里寄信?”
阿塔兰忒笑了:“怎么你们都觉得我要给家里寄信?不是,我给我在法国的老师寄信。”
西里斯试探着问:“你不用告诉家人你分院的结果吗?”他悄悄打量她的神色。
阿塔兰忒垂眸:“……我的家人只有拉巴斯坦和老师,我现在正要给老师寄信呢,拉巴斯坦……他昨天不就知道了。”
她的声音有些闷,西里斯以为她不高兴了,赶忙转移话题:“呃……飞去法国的话,公用的小猫头鹰可能不太行,要不你用我的埃里克吧。”他声旁的雕鸮“咕咕”叫了两声,似是在回应。
阿塔兰忒惊喜地抬起头:“真的可以吗!”她的笑容那样灿烂,看不出一丝阴霾,密而翘的睫毛下剔透的瞳孔倒映出西里斯的身影。
西里斯也忍不住笑起来:“当然,他一定很乐意为美丽的女士服务。”他朝她微微欠身,优雅的就像油画里的贵公子。
于是阿塔兰忒也提起一边的袍角向他回礼,“感谢您的慷慨。”她笑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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寄完信,两个人一起向礼堂走去。路上,西里斯忍不住问她:“你刚刚说的老师,是你在布斯巴顿的教授吗?”
阿塔兰忒摇头:“里卡多是个麻瓜,我在法国的时候他就住在我家旁边。他教我乐理和乐器,还照顾我的生活,是我的音乐老师,也算是我半个父亲。”
“里卡多?”西里斯默念这个名字,“意大利人?那他知道……”
阿塔兰忒继续摇头,顿了一下,又说:“我没与他说过我是个巫师,但这么多年他应该是有所察觉,只是他从来不问。他是个流浪音乐家,去过很多地方,见过很多人,所以他对大部分事都不太在意。”
流浪音乐家?纵使西里斯反对纯血理论,但其实他对麻瓜世界了解得依旧不是很全面。这个职业他没听说过,但看名字就能读出自由的味道。阿塔兰忒没说自己为什么要由一个麻瓜邻居照顾,西里斯也不需要问。能把年龄还那样小的女儿远送他乡的人,怎么可能会是一个好父亲。他转头看向阿塔兰忒,她身上那种飘然于世外,又屹立于人间的独特气质总是吸引着他,果然是由一个自由的灵魂教导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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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走进礼堂,莉莉和玛丽已经在长桌边吃着早饭了,看见阿塔兰忒和西里斯走在一起,莉莉连忙将她拉到身边。西里斯挑挑眉,在距离她们不远的地方坐下,也开始吃早餐。
莉莉瞟了他一眼,低头悄声问阿塔兰忒:“阿塔,你怎么跟他走一起?”
阿塔兰忒有些奇怪她的反应:“在猫头鹰棚屋遇到了就一起过来了。”
玛丽捧着脸:“天哪,阿塔!你的运气也太好了,我怎么就没偶遇到过!”
莉莉无奈的看她一眼,继续对阿塔兰忒说:“你离他远点,谁知道他是不是故意接近你,万一没安好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