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先她还没那么生气,直到这一刻听到丛云被下了□□,十分肯定温叙抱了那种心思,如前世那般。
莲玉荇道:“派人给丛云下□□,而后再让人将她绑到这里,你说你没那种心思,谁会信?”
“我给你半柱香时间,给我如实交代是谁撺掇你做这些事,不然明日,整个京城都会知道你的所作所为。”
莲玉荇下了最后通牒,在场的世家公子小姐面面相觑,想不到莲玉荇竟然当着常安侯夫人的面逼问温世子,可真是一点面子都不给。
常安侯夫人自知理亏,没再讨论帮温叙说话,默认把事情的解决权送到莲玉荇手上。
温叙还在狡辩,“我根本没做——”
温叙话还未说完,便被人打断,“母亲,孩儿求见。”
小侯爷席凝款款而来,身后的仆从押着一男一女。
常安侯夫人疑惑道:“我儿这是?”
小侯爷拱手行礼,仪态万千,缓缓道:“方才下人在后院发现了鬼鬼祟祟的男子,顺藤摸瓜找到了另一位婢女,后院客房出事,想来便与这两人有关。”
仆从两人押在地上动弹不得,两人连连说着饶命,把嘴里知道的都吐了个干净,看起来害怕极了。
丛云身子好了不少,隔着屏风,认出男子正是拐骗她的那个,声音轻浅,“是他。”
“温叙你还有什么话说。”莲玉荇质问温叙,温叙眼珠咕溜一转,有了主意,既然逃不掉,不如认下。
温叙恼羞成怒,“丛云已经跟了我,她失了清白,你断然不能再让她失了夫君!”
丛云脸色煞白,莲玉荇手倏然捏紧,满座哗然,这是要毁了人家姑娘的清白啊。
如今温叙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一闹,谁家好儿郎还愿意娶一个名声有损的女子。
是啊,谁愿意娶一个名声有损的女子。
莲玉荇几乎是咬牙切齿,“温叙,你怎敢污蔑!明明是你做恶在先,被人撞破才未能得逞,丛云清白之身,岂能容你随意侮辱。”
众人视线不约而同落在黑衣女子身上,期待着她能给出一个合理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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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月是端王贺砚随的随身暗卫,从来只听贺砚随调遣。平日里都是一些杀人的活,保护姑娘倒是第一次。
此刻视线全汇聚在她身上,让她有些不自在。迎月不经意偏过头,用眼神向她家王爷求助。
贺砚随难得愣神,没有注意到迎月。
原先他并不想管莲玉荇的闲事,被人陷害又或者如何,都和他没有关系。
只是一群宵小肆意妄为,总是看不惯,故而派了迎月来帮扶一把。
现在这种情形,有点脱离他的掌控了。贺砚随不悦地皱起眉头。
迎月看不懂贺砚随的情绪起伏,以为是自家王爷不想掺和,决定闭口不言,便看到贺砚随给她使了个眼色,尽管眼底满是不耐。
她心里了然,冷脸说话,“温世子欲行不轨,被我踹飞了。”
话里没什么感情,却把众人噎得够呛,还有人捂着嘴偷笑,温叙嚣张跋扈惯了,难得吃瘪,还让他们遇上了。
莲玉荇笑不出来,一群人围在此处,不是为了讨伐温叙作恶,而是为了满足他们旺盛的好奇心罢了。
她看了看脸色苍白的丛云,顿了一会儿,开口道:“居心不正,其心可诛,既然你拒不承认,那便连同证人一并送往衙门,由衙门断案罢。”
莲玉荇一锤定音,闹剧便落幕了。
常安侯府的仆从把温叙扣住往外抬,污言秽语不断,莲玉荇没什么表情,顺便遣散一众世家公子小姐,视线略到某一处时顿住,眸色渐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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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常安侯府回来以后,丛云便生了一场大病,闭门不出半月有余。
京都中不时传出丛府千金的小道消息,但都被丞相府压了下去。
夜色渐深,莲玉荇躺在床上毫无睡意,脑海中不断浮现莲丞相的话。
“一个末流世家的女子,也值得你如此大费周章?当心最后吃力不讨好。”
“这几日温国公在朝堂上和我争论不休,俨然是为温叙出气。身为丞相府嫡女,不可任性妄为,还要顾忌着家族才行。”
……
翌日,莲玉荇撑着困倦叫来妙青,“你去库房挑一副上好的墨宝送到端王府。”
那日赏花宴迎月帮她们解了围,想来是贺砚随在背后运作,自己也算欠了他一个人情,理应回他一份礼物,聊表谢意。
只是,还未过两个时辰,端王府便把墨宝原封不动送了回来。
莲玉荇看着那副墨宝,一时间看不懂了。
贺砚随这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