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笑什么?”
Colin他们并没有走近,在距离五步远的地方就停了下来,只有许柏杨喊了他两声没听到应声后才走了过来。
“看到一只灵敏的地鼠。”
“啊?!”许柏杨四处张望了一圈,“地鼠?哪来的地鼠,宠物鼠吗?”
盛祈转头,看了他一眼,然后拍了拍他的肩,肯定地道:“你喝多了。”
许柏杨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后知后觉地嘟囔:“我喝多了还是他喝多了?”
不可能是他,因为他现在情绪十分稳定,也没有胡言乱语。
今晚没喝酒的人不多,所以开了车的人直接叫了代驾,其他没开车的人用手机叫了车,正在等司机过来。
“哎,Lynn去哪了?”
罗艺可张望着找人的时候,令夏悄无声息地从她身后冒了出来。
“又去洗手间了?”
令夏“嗯”了一声,伸手去接自己的包。
她把卡还给Colin的时候,Colin眯着眼身形有些摇晃,“Lynn你怎么回?需要我捎你一段吗?”
他们回家的方向并不是同一个,令夏刚准备张口拒绝,余光看到一旁站着神色不明的盛祈,吓得差点就点头答应了。
“不用了,我叫了车。”
Colin点头,“盛总一会怎么回?需要帮您叫代驾吗?”
“我自己开车。”
许柏杨今晚酒喝得有点多,出来见了风酒劲有点上头,闻言他立马接道:“那你顺路送我一下。”
盛祈一秒都没犹豫,“不方便。”
“你酒店就离我家不到五公里。”
“不方便。”
许柏杨:“……大晚上的,你有什么不方便的——”
话没说完,他就一脸狐疑地盯着孟祈的脸看,“不对,你是不是有情况了?!”
令夏赶紧退后了一步,不想受到一些不必要的波及。
盛祈没理他。
许柏杨长叹了一口气,“约好了一起单身,可只有我当了真。”
正好这个时候许柏杨的司机来了,Colin半扶着他往车里送,他边走也还不忘回头继续问盛祈:
“是哪家的姑娘啊,我认不认识?难道是Lucy林,不不还是Doris方?”
他这句话一说,令夏明显感觉到他们这一片的空气都稀薄了,旁边的大家看似都在忙自己的事,但令夏确定,他们一个个的耳朵比谁都支棱得高。
“我们明天——不会被灭口吧?”本来趴在令夏肩上打盹的罗艺可,听到这她忍不住吸了一口气,“这可是第一手八卦。”
在许柏杨说出更多八卦前,盛祈上前,直接一脚将他踹进了车后座。
“各位路上小心,我先告辞。”
说完,他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令夏算在场为数不多意识还尚存的人,将同事们一一送上车后,她才终于卸了那口气。
她答应了今晚就要把袖扣还给他,但——怎么还?
令夏手握拳头捶了捶自己隐隐发胀的太阳穴,真头疼。
当然最后她并没有烦恼太久。
他们吃饭的地方离地铁站并不远,令夏决定步行去坐地铁再换乘回家,在她刚走出三百米不到时,身后突然出现了几声鸣笛。
不急不长,像只是提醒和催促,令夏以为是自己挡了路便往里让了让。
但鸣笛声并没有结束,过了一会,又短促地响了起来。
再让就只能进花坛的令夏,胸口堵着气回头瞪了按喇叭的车一眼。
随即,那辆车便在她身旁停了下来。
车窗降下,那个本该早就离开的人,又再次出现在她面前。
“上车。”
“盛总——”
令夏站在原地,对眼前的情况有些困惑。
他还没走?
“不是要给我东西?”
可能是见令夏没动,盛祈解开安全带下了车,但他没走近就站在敞开的车门旁和她说话。
江城的夏天来得热烈又急切,上周持续的暴雨一结束,这周每日的气温都在飙升,夜晚的风吹在身上带着黏糊糊的潮热。
月色毫不吝啬地洒落下来,令夏在屏住呼吸时能闻到自己身上淡淡的酒味。
“不走?”
他又扬声问了一句,不知是醉意上了头还是今夜的月色过于炙热,令夏竟然难得没有感受他语气里的不耐烦。
令夏一步一步朝他走去,走到车边时,她并没有急着上车,而是真诚地向他发问确认道:
“你不是酒驾吧?”
盛祈眉头很快蹙起,表情又恢复到他一贯的冷意。
“你放心,我比你惜命。”
说完他甩上车门上了车。
令夏暗自懊恼自己酒后的嘴总是比脑子快,但见了他刚无来由的薄怒,她没忍住又咕哝了一句:
“怎么还是那么爱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