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再沉默下去了,我实在是受够了我们之间古怪的氛围——
我丢了烟,撩开了我左手的衣衫,将那块直至今日仍让我感到恶心的皮肉暴露给这场雪。
“我就是我想说的。”我紧紧盯着他,不敢错过他脸上任何神情。
厌恶也好,痛恨也罢——反正我的计划本来就是远离他们。
倒不如体面些——好吧,这样可能也不是很体面,但是至少多年以后他们回忆起我,我的形象不会是一个莫名其妙的疯子。
西里斯手里的烟也掉在了地上。
雪花溺死了它们,也淹没了西里斯·布莱克的大脑。
梅林在上——
他不可思议地睁大眼睛。
「你瞧,我就说了——」我在心里默念,「西里斯·布莱克,不会接受我。」
“邓布利多说的都是真的?”西里斯望向我,“你应该——你应该早点告诉我。”
没有厌恶,没有痛恨。
就像是那次我被马人袭击刮伤耳朵那样,包含着心疼与谴责。
我怀疑自己听错了,呼啸的风吹乱了我的思绪,我好像置身于一场梦境——
是个美梦。
他突然大力地将我拽进他的怀里。
他的身体微微发颤,我默了默,还是决定慰问一下。
“你很冷吗?”
这句慰问得到的答复是我被搂的更紧了些,紧到我的呼吸都有些不顺畅。
“你的心就是石头做的。”西里斯的声音闷闷的,“我是在——我是在心疼你。”
心底骤然炸起一簇烟花。
我不自在的抿了抿唇,拍了拍他的后背,“谢谢……?”
他沉默了,但依旧抱着我不撒手。
我咳了咳,打算问点正经事。
“什么叫邓布利多都和你们说了?”
西里斯的声音还是闷闷的,“……你那么奇怪,又什么都不说——没有人比我更清楚你是怎么样的人,所以圣诞假期,我给邓布利多寄了封信——”
我大概能知道了。
邓布利多一直在鼓励我将这件事告诉他们,只是我一直胆怯地不敢去做——
我贪图这段友谊曾经的美好,不敢去展露真实的自己,在逃避的路上孤零零地走,扎不了根也安不下心。
可我忘了,我们的友谊比这部悲剧更早开场,他们比我自己更了解我。
我轻笑了一声,将头靠在他肩上,认真的说,“谢谢你,西里斯。”
他低低“嗯”了一声。
我终于察觉出他语气里的不对劲,直起身子推了推他。
“梅林——你不会在哭吧?”
他还是不撒手,搂着我腰部的手更用力了。
“哈!真哭啦?”
“没有……奥维拉·希普森你给我闭嘴!”
“你刚刚还说你心疼我——”
“……闭嘴!”
“西里斯——”我笑着说道,“雪停了,我们在一起吧。”
他怔了怔,然后缓缓直起身子。
我没错过他发红的眼角,也没错他短暂的蹙眉。
“这……我们……”他支支吾吾地摸了摸鼻子,“时间不早了,詹姆还在泰晤士河边等我——今天就到这吧,开学见奥拉——”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