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还没醒?”女孩的声音里是难掩的焦急,“已经过去三天了!”
这声音怎么这么像诺丽?
等等——我这是——
费力将眼睛撑开一条缝,入目的是熟悉的房间吊顶,我意识到我终于从那段仿若无休无止的梦中——或是说回忆中脱身。
“噢——该死的!”诺丽捂着脸再次抽泣起来,圣诞假期以来这两天她已经记不清自己流了多少泪,“这该怎么办……这该怎么办……”
我试图告诉她我已经醒了,但费劲全身力气也只是动了动手指,并且喉咙干涩的发不出一丝声音。
门被人从外面推开,这一次传来的是一个陌生的男声。
“孩子,别再哭了。”男人无奈的看着床边哭泣的少女,比起这项差事,他还是更乐意去围剿一个伏地魔的老窝。
“噢——你快别管我了隆巴顿先生——”诺丽抽抽噎噎地说道:“盖伦叔叔还是不肯喝药吗?”
“艾丽丝用魔咒把他打晕灌了下去。”弗兰克·隆巴顿叹了口气,“走吧走吧,让她再睡一会——梦里总是比现实美满些——”
诺丽没再说话,她吸了吸鼻子点点头,跟着弗兰克下了楼。
我用尚且有些迷糊的脑袋品味了一番他们的对话——盖伦生病了?
如果那个胖娃娃说的不错,那么现在妈妈已经死了——但杀死她是伏地魔交给我的任务,而我却在安妮怀里睡着了……所以,是谁最后杀死了安妮?
一个猜想在我脑海中浮现。
不,不可能……怎么会呢……不可能是盖伦杀的安妮……不可能……
可是梦醒之后的现实总是残酷的,我的呼吸开始变得急促,眼角沁出泪水。
我在心里为盖伦开脱,我明白他的苦衷,清楚他做出这个行为背后的痛苦——
但是当我追溯一切的源头却发现,罪孽的源头来自于我。
如果我没有烂好心地帮助一个来历不明的斯莱特林……如果我打一开始就选择了顺从……如果……
如果这些如果都变为现实,一切是不是就不会这样?
该死的从来都是我。
“你这个人还真是自视甚高。”稚嫩的童声透露着明晃晃的嫌弃,“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如果你想的这一切都变为现实,那么那个现实只会更加残酷。”
我有些讶异地转动眼珠四处张望。
“噢——看不见,谁都看不见我——甚至只有你能听到我的声音。”
我张了张嘴想要说话,但是实在是没有办法吐出一个音节。
“在心里说就好了,你真笨。”
我被祂直白的评价噎了一下,然后在心里问道:「你怎么在这?梦……」
“我说了那不是梦!”祂急匆匆地打断,我甚至能想象到祂拖着胖嘟嘟的身体跳脚的样子,“你以为我想这样?你妈妈的死亡代表着沙菲克从此只有你一个后裔——现在全世界只有你的灵魂和我共通。”
「所以……你以后会一直活在……额,我的脑子里?」
“想得美。”祂的语气又带上几分得意,“等到我寄生的那个东西再次被人唤醒,我就能摆脱你了——”
「听起来你很期待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