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睡不着。
突如其来的暴雨让我开始忧心寄出去的信会不会被打湿,可怜的猫头鹰会不会迷路受伤……
好吧,很快我就不担心了。
熟悉的猫头鹰敲响了我的窗户,我飞奔过去打开窗,用准备好的干毛巾将她裹住。
“梅林,这雨可太大了——”在雨水将我的大半个身子打湿之前,我眼疾手快地将窗户合上。
米白色的信封落在我的书桌上。
我点燃烛台上的半根蜡烛,只一眼就认出了信封上的署名是西里斯的字迹。
心口又开始发出一阵阵闷痛,手里的信突然就烫手起来,但是我欺骗不了我自己——我在期待。
直至一边的猫头鹰轻啄我的指尖,我才终于下定决心扯下了火漆印。
……
我不可置信的将里面的信纸翻了个面,然后看到了一句简洁明了的“他说他知道了”。
没了。
是的,这张长达十三英寸的纸上正面只有一个圆形的墨渍,反面只有这一句话。
心脏变得空落落的,甚至恶劣地生出将这张纸放在烛火上烧去的念头。
但是我没有那么做。
我只是沉默地将那张纸折好,塞进了抽屉里。
混蛋。
西里斯·布莱克就是个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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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里斯·布莱克静静的盯着天花板。
其实刚刚寄出去的那封信他想了很多措辞。
他想告诉她对不起,想告诉她他很抱歉那天的行为,想告诉她他已经教训了彼得一顿,想告诉她他希望他们可以好好聊一聊,想告诉她他的思念。
但是最后,他一句话都没能写上去。
直至一滴墨顺着莱姆斯送给他的麻瓜钢笔笔尖滴落在纸面,他才回过神。
他将纸张翻了个面,随意写下自己的便宜弟弟要求带的话,又将纸张翻回来,看着那块黑色的墨渍轻笑了一声,然后认真折好,塞进了信封。
那块再普通不过的墨渍里有五打兰失约的月光,一盎司伦敦今夜的雨水,和三磅来自西里斯·布莱克的真心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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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级的学业太过重要,安妮爸爸妈妈为我推去了八月的所有宴会邀请,我得以度过半个自在的假期。
窝在寂静的花园摇椅上,我将摊膝头的书翻了个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