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数不清第几次在斯莱特林的休息室呆到快要宵禁。
霍普斯金倚在昏暗的灯光下,因为湖水浸透的缘故这里的空气似乎都更冷冽些。
肩膀有些累,我于是也学着他的样子靠在了墙边,歪着脑袋等着他一如既往假惺惺的绅士告别。
“又到了分别的时候——”他拖着调子说道,“晚安,亲爱的奥拉。”
尽管已经快要习惯这个称呼,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又觉得有些伤感。
曾经这样叫我的那群人现在离我越来越远,这一切都只能怪我自己咎由自取——
我垂下眼睫,没有回话,只是漠然的转身离开了。
那条上攀的楼梯将我带到了月光下的楼梯转角,看着前方的走廊我有些迷茫。
不知为何,我生出一种我该走下去的念头——
脚步前所未有的沉重,我感觉到头有些晕,或许是今晚在斯莱特林的休息室被人塞的那瓶威士忌终于攻夺了我的大脑,我眯起眼睛,觉得有些看不清前路。
右臂的那个图案似乎又在灼烧,我在平地无故踉跄了一下,急急扶住墙壁稳住身形。
“她的表现不错——”嘶哑的男音伴随着一阵令人反胃的笑声,“很好的种子……”
应和和奉承带起一阵酒杯碰撞的声音。
我晃了晃脑袋想让自己清醒,却在闭上眼的瞬间仿佛被带进了另一个画面。
那是阴森的古堡,布满灰尘的长桌上趴着一个虚弱的年轻女人。
她似乎在呻吟,鲜血在缓慢的流动。
有人闯进了大门,给这寂静的氛围带来了飞扬的尘土和阳光。
我迷迷糊糊的转过身去,却看到了熟悉的脸。
安妮的金发披散在肩上,身上穿着带着晨露的披风,她的怀里抱着一个还在哭嚎的婴儿,尽管我的耳边只有嗡鸣,但是却依稀听到一阵呼唤。
“斯佩斯——斯佩斯——我的斯佩斯——”
我看到原本虚弱的女人挣扎着爬起身,却又再次倒下。
安妮想要过去,怀中的婴儿哭的更厉害。
她慌乱的抹了一把脸,跑到了女人身边。
紧接着,长桌上的女人开始以肉眼可见速度衰老,她似乎是想伸手摸摸那个婴儿,在安妮靠过来时颤抖的伸出手。
我听到她在叫着“斯佩斯”,苍老麻木的一遍又一遍呼唤。
但是还没等到她那双皱巴巴的手摸到婴儿的脸,她突然睁大了眼睛,最后像是被抽去了力气,僵直的手指略过婴儿的脸,留下一道血迹,紧接着摊倒下去,再没了生气。
婴儿睁大了眼睛,水蓝色的眸子透着澄澈的光。
紧接着是迅速褪色的画面,我归于一片死寂的洁白,意识似乎清醒了些。
“你看到了吗?我想让你看到的东西——”
“想知道这一切吗?那就去探究——”
“你听见了吗?听到没有——”
“那是死亡的歌——”